江太太這才停了下來,臉上雖然帶着笑,可是眼底已經帶上了怒意。
聽到宋祁戈這麼說,便順着臺階下去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生意更重要些,阿澄,回見了。”
“阿姨一路走好。”嚴澄故意這麼說。
江太太臉色變了變,可是卻也沒再說什麼了,把門給關上了。
這讓喬星辰爲難了,畢竟她今天來是跟嚴澄聊的。
江太太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戴上了長輩慈愛的笑容,看向他們兩個人,“祁戈,星辰,我們去前面的包間吧,我已經訂好了。”
就在喬星辰猶豫着怎麼開口的時候,宋祁戈已經很貼心的開口說道:
“伯母,我們去談生意,喬喬就繼續去談工作了。”
“祁”
“伯母請。”宋祁戈鬆開了喬星辰的手,給江太太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太太步伐微動了下,目光從宋祁戈清冷的臉龐上掠過,然後就落在了喬星辰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上,語氣誠懇,“難得和星辰見面,不要去坐坐嗎”
喬星辰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工作時間,迫不得已,改天一定去拜訪伯母。”
宋祁戈說,“是啊,過些天阿澈訂婚,我和星辰一定去。”
此話一出,讓江太太目光微沉。
她剛盤算着江澈和外面的那個小妖精的事情沒多久,這就傳到了宋祁戈的耳朵裏面。
但是她臉上還是得體的笑容,笑吟吟的說了聲好。
離去的時候,宋祁戈還低聲對身邊的小女人說道:
“中午我和江伯母有事要忙,所以晚上再去接你。”
“好。”她笑着應聲。
等宋祁戈和江太太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面以後,喬星辰趕緊推開了包間的門。
嚴澄還在那裏坐着,面無表情,只是面前的茶杯裏面的水已經滿的溢了出來,桌子上流着水跡。
喬星辰緩步走了過去,剛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就聽到他說,“不陪祁戈他們麼”
她擡起小臉,彎了彎脣,“他們去談生意,我們也要談工作。”
嚴澄說,“其實今天想說的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但是這頓飯要陪你喫完。”
喬星辰拿起筷子,輕聲說道:“喫吧,不要因爲別人和自己過不去。”
嚴澄看着她,“你知道我的事情,但是你不懂我。”
“我不懂,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也永遠不要幻想着別人能和自己感同身受。”
嚴澄皺起了眉頭,“祁戈也沒辦法嗎”
“沒有辦法。”
喬星辰回答的很乾脆,很利索,“可是我知道他愛我,願意遷就我就夠了。”
“他是對你很好。”
嚴澄垂下眼簾,默默的說出了口。
喫完飯,要離開的時候,嚴澄就說道:
“星辰,希望你和祁戈能參加蜜桃臺的夫妻真人秀。”
“我回去會告訴他,和他商量一下的。”
“好。”
嚴澄目送着喬星辰離去,等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面以後,他才默默的伸手壓了壓自己的鴨舌帽,然後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她修剪的一點都不專業,也不美觀,原本好好的花朵被她剪掉,禿嚕了一片。
她剛嘆氣,可是擡眼的時候便看到那面無表情的下車的男人。
只是一眼,她就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怎麼好。
田馨怔了怔,忍不住捏緊了手裏的花,一不小心,刺扎破了她的手指。
手指上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她默不作聲的鬆手,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擦掉。
嚴澄這個時候朝她看了過來。
她擡頭,笑了笑,“回來了。”
嚴澄嗯了一聲,“我先上樓休息了,等醒了跟你說一件事情。”
“好。”
她心底挺好奇是什麼事情,只是看着男人那冷漠有疲倦的臉色,便沒有開口問。
嚴澄上樓睡覺了,田馨也懶得收拾這一堆被自己糟蹋的花花草草了,沒一會兒也進了客廳裏面。
這裏還是原來的風格,單一的深色系,顯得沉悶又壓抑。
原本田馨不這麼覺得,畢竟這裏有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今天她的心裏面卻快要喘不上氣來。
因爲她知道,今天嚴澄去見的人是喬星辰。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臉色變得這麼不好看呢
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可是理智卻阻止自己,她在心底不斷的提醒自己,她與嚴澄的婚姻只是有名無實的幌子,是她心甘情願的束縛。
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幹涉嚴澄的事情。
而另一邊,宋祁戈和江太太的生意已經談的差不多了,與林氏集團合作的項目,在宋祁戈的允許下,今天下午ry集團就能和江氏集團進行交接。
在臨走的時候,江太太笑着說道,“祁戈,你和星辰的婚禮是什麼時候我一定給你們準備難忘的禮物。”
“謝謝伯母,等時間確定了我會通知您的。”
江太太點頭,卻又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說道:
“阿澈的女朋友,好像是星辰的大學室友”
“是的。”
江太太笑的眯起了眼睛,“她和阿澈的事情也近了,到時候你和星辰都要賞臉啊。”
“伯母您太客氣了,我和喬喬一定會去的。”宋祁戈難得的笑了笑。
看到他這副模樣,江太太臉上雖然是笑着,可是心裏面卻陰沉沉的。
雖然如今這個樣子是利益牽扯,可是她真的是看不上、十分討厭嶽悅。
她與宋祁戈又客套了幾句話以後,緩緩的轉身離開,走出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冷漠。
她等着,宋祁戈對喬星辰的寵愛持續多久,嶽悅在他們江家就能留多久。
她不信,這位高權重的男人都能圍着一個人癡心不改。
她家裏面的那位,當初那個女人在的時候,不還是在外面偷腥。
江太太嗤笑出聲,加快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