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
江先生站在一側,再一次認真的開口說道:“阿澈,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沒必要。”
嚴澄撐着藤椅起身,在衆人的視線中轉身就要離開。
“阿澄”
“哥”
田馨和江澈都喊他,可是他離開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江先生脣緊緊抿着,盯着自己兒子離去的身影,眼底不由得帶上幾分落寞。
這個時候,宋祁戈開口了,“阿澄,談談吧。”
“”
喬星辰他們又重新坐了下來,她忍不住看了看遠處的父子二人。
身子往前傾了傾,壓低聲音對着那不緊不慢喝茶的男人說道:
“上次在江太太的生日宴上,也沒覺得他們父子兩個人關係這麼不好。”
宋祁戈淡淡的開口說道:“因爲有江太太在。”
也是。
喬星辰抿了抿脣,便坐在藤椅上不說話了。
而一旁的田馨卻是把兩個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裏,她的眼皮兒跳了跳,想詢問些什麼,可是卻看到坐在對面的江澈,臉色有些難看,一直皺着眉頭看着不遠處的父子兩個人。
原來田馨覺得,她已經足夠了解嚴澄了。
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爲什麼嚴澄是江先生的兒子,可是卻姓嚴
嚴澄和江太太之間發生了什麼和江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又爲什麼和江澈這麼親近呢。
她統統都不知道
而遠處池塘邊上的兩個男人,一個滿臉冷漠,一個慈愛無奈。
嚴澄先開的口,他說,“我沒請你來。”
江先生苦笑,“以你現在的知名度,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你的舉行婚禮的消息,我既然看到了,肯定要來。”
“沒必要。”他再次冰冷冷的說出這三個字。
江先生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還怨着我,可是該做的我還是要做的,我已經”
“你不用跟我講這麼多。”嚴澄斜眼看着他,不耐煩的開口,“我姓嚴,你姓江,我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少瓜葛,以後能不見就不要再見了。”
這下,江先生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眼神都灰敗了幾分。
他的脣蠕動了蠕動,想說什麼話,可是看着自己兒子看待他的目光帶着不耐和厭惡,所有的話語就梗塞在喉間,讓他說也說不出來。
他痛心的看着嚴澄,而嚴澄的目光落在池塘波瀾上面。
就這樣沉寂了好一會兒,嚴澄便轉身要走。
江先生手疾眼快的將他拉住了,生怕他真的走了,快速的開口說道:
“阿澄,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不缺,可是該是你的,爸爸都會幫你爭到。”
這話,讓嚴澄腳步一頓,隨後臉上就露出譏笑。
他甩開了江先生的手,“您說這些話可真好笑。”
“我什麼都不缺您怎麼就知道”
江先生聽到他的話,原本灰敗痛苦的眼底忽然帶上了亮光,“那你缺什麼,爸爸都給你你什麼要求爸爸都滿足你”
原來還有彌補的機會
江先生瞳孔微縮,身子僵住了。
嚴澄拂開了他的手,嗤笑道:“要是您真的想補償我,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轉身。
可是在走出去幾步的時候,身後傳來江先生虛弱的聲音,“那阿澈的婚禮你會去嗎”
“不會。”
“他是你的弟弟你們一直都很要好”只要是能看到嚴澄的機會,江先生都不願意放過。
而嚴澄聽到他的話,陡然轉身,眼睛一眯,開口說道:
“是,我和阿澈一直很要好,所以我想替他向您問一句話。”
“你、你說。”
“您出軌了嗎要和江阿姨離婚了嗎”
“”
江先生失魂落魄的離開溫莎莊園。
江澈放心不下,連忙帶着嶽悅跟着一起離開了。
宋祁戈也說,“不打擾你們的新婚之夜了,我和喬喬先離開了。”
“新婚快樂。”喬星辰朝他們擺了擺手。
嚴澄這會兒心情明顯的看起來很不好,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田馨看了看他,然後笑着朝宋祁戈和喬星辰道別。
人都離開了。
喬星辰和宋祁戈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以後,田馨這才收回了視線。
身邊的男人久久沒有動,視線盯着不遠處空無一物的草坪上,幽深又空寂。
田馨抿了抿脣,陪着他沉默的站了好一會兒以後,才用輕鬆的語調說道:
“阿澄,不是說要去島國度蜜月的嗎我們也該去收拾東西了。”
嚴澄視線淡淡的挪動,“好。”
“那我們也回家吧。”
“好。”
“”
直到回到家了以後,嚴澄還是一副沉寂的模樣。
田馨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去到嚴澄的房間裏面,卻發現嚴澄剛剛把他的行李箱打開,便盯着衣櫃出神。
田馨在身後默默的看着他,最終是忍不住了,“如果你累了的話,就先休息我們就先不去島國了”
嚴澄這纔回過神來,快速的收拾自己的衣服,也說道:
“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田馨複雜的看着他,“什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嚴澄收拾衣服的動作沒停,也沒管自己拿的是什麼衣服,沒一會兒就把行李箱塞的滿滿當當了。
現在雖然是秋季,可是天氣並不冷,島國的氣候和華夏的差不多,或許稍冷一些,多加個薄外套就可以。
可是嚴澄竟然把大棉襖都塞進去了,東西塞的有些亂七八糟的。
田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
“我看得出來,你跟你父親關係並不好,到底爲什麼還有江太太她不是你的母親對不對是江澄的那你”
“好了。”
嚴澄打斷了她的話,“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些事情。”
田馨忍不住上前,眼底帶上了急切和幾分不滿,“爲什麼不告訴我這些事情宋先生和喬小姐他們都知道對不對可是你爲什麼不願意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