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需不需要我幫你在嫂子面前說幾句好話”臨掛電話之前,靳知旻還不忘問他這個。
“不用了。”靳寒嵊拒絕了靳知旻的提議,“去喫午飯吧,考完試好好休息,我也睡了。”
“好吧”靳知旻應了一聲。
和靳知旻通完電話之後,靳寒嵊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臥室。
進門之後,看着一張空蕩蕩的雙人牀,有些恍惚。
兩年。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張牀上有人等着他,
他進來的時候,她擡頭問他一句“忙完了嗎”。
隨口一個問題,卻能給他家的感覺。
秦闌去世之後的幾年,他很難找到歸屬感,一直到她出現,他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靳寒嵊站在牀邊,有些恍惚,竟然出現了錯覺。
大概是因爲最近睡眠太少,他竟然看到了她坐在牀邊對着自己笑的畫面。
不過,這畫面很快就消失了。
過後,靳寒嵊回過神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這麼懦弱了。
之前他一直以爲,緬懷過去是弱者纔會做的事情。
他曾經對這件事情不屑一顧,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思及此,他只能自嘲地笑。
靳寒嵊走到牀邊躺了下來,緩緩闔上了眼睛。
鍾南銘和溫禾時在一起的緋聞一直都沒有斷過,
昨天海選的時候鍾南銘在現場出現,並且公開宣佈給南山投資,這件事情被網友們拿出來討論了一整夜。
不過鍾南銘這個人對於網絡上的言論向來不在意。
鍾南銘和溫禾時說過南山的事兒交給他了,他說到做到,第二天上班時間準時抵達了南山。
陳婉卿看到鍾南銘在這邊出現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雖然鍾南銘確實說過要幫南山,但她倒是真的沒想到鍾南銘會親力親爲,
還以爲他會直接丟個助理什麼的過來。
看到鍾南銘之後,陳婉卿主動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鍾總好,沒想到您還親自過來。”陳婉卿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面對陳婉卿的熱情,鍾南銘表現得十分冷漠:“哦。”
陳婉卿:“”
還好她提前跟溫禾時瞭解過鍾南銘的個性了,而且她這個人本身臉皮也比較厚,不至於因爲這點兒事情難堪。
“我助理下午會過來,需要多少前直接和他提。”鍾南銘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話。
雖然他的聲音還是沒什麼起伏,但是陳婉卿卻覺得這句話無比地動聽。
傅啓政晨起之後給溫禾時打了一通電話。
手機響起時,溫禾時在幫着陳芳一塊兒收拾行李。
陳芳在這邊住了一年多,東西一時半會兒也整理不好。
好在希施說過這邊可以留着給她們存東西,所以不需要把所有東西都帶走。
收拾到一半,溫禾時的手機響了。
看到屏幕上號碼的歸屬地之後,溫禾時就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了。
她特意躲開了陳芳,去到洗手間裏接起了傅啓政的電話。
最後還是傅啓政先出聲的:“喫過早飯了嗎”
“嗯,喫過了。”溫禾時問他:“你打電話有事兒嗎”
“沒什麼。”傅啓政默了幾秒鐘,然後問她:“你什麼時候去嵐城”
“明天下午。”機票是剛剛纔訂的,溫禾時並沒有瞞着傅啓政。
傅啓政聽到溫禾時這麼說,“嗯”了一聲,“東西準備好了嗎”
他事無鉅細地關心着。
“現在在跟我媽一起收東西。”溫禾時倒也算有耐心。
“當年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放心。”傅啓政鄭重其事地朝溫禾時說出了這句話。
溫禾時聽到傅啓政這麼說,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捏緊了手機,沉默片刻後,對他說:“謝謝你。”
“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在這邊耽誤太長時間”說到這裏,溫禾時停頓了一下,“如果查不到就回紐約吧,不要耽誤工作。”
傅啓政平時有多忙,她心裏很清楚。
而且現在洛湘還生孩子了。
就算他們兩個人沒感情,這種重要的時候,他也應該在那邊的。
就算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着,但起碼也應該每天過去看看。
“應該很快。”傅啓政試探了一下溫禾時的態度:“如果我找到證據,你想親眼看嗎”
聽到傅啓政這麼問,溫禾時突然捏緊了手機
要親眼看嗎
她之前還真是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被傅啓政這麼一問,溫禾時沉默了。
傅啓政也沒打擾她,給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溫禾時想了有兩三分鐘,之後纔回復傅啓政:“如果可以,我要看。”
幾個字,她說得無比堅定。
溫禾時這個語氣,傅啓政已經聽得很明白了。
他很清楚她看完這些證據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看來,她也是下定了決心不再和靳寒嵊有瓜葛了。
也好。
靳寒嵊本身就不是她的良人。
傅啓政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對溫禾時說:“我昨天晚上拿到了酒店的監控。”
既然溫禾時說要看,傅啓政也不會再瞞着她。
傅啓政這麼一說,溫禾時的表情馬上就變了。
她站在洗臉池前,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眼神的變化,從毫無波瀾,到驚濤駭浪。
說實話,她真的沒想到傅啓政的行動會這麼快。
證據應該是在徐曉之手中,
徐曉之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而且,這監控很明顯會影響到靳寒嵊,她竟然捨得交出來
“你從哪裏拿到的”溫禾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傅啓政直接說了一個名字:“沈慕。”
這下溫禾時更懵了。
沈慕手裏有監控錄像她並不覺得稀奇,奇怪的是,沈慕爲什麼會把錄像給到傅啓政
而且,他們兩個人之前應該不認識吧。
溫禾時心裏有太多疑問了,都不知道從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