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遠遠地跟在後面,跟着陳小二又翻過了一個山頭,接着朝另一座不起眼的山走去。
一到了這個山中,張大山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座山看起來與別的山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可山中靈氣濃郁,還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跟着陳小二爬到了半山腰,就見陳小二扒開樹枝藤蔓,露出了一個不小的洞口。
陳小二放下竹筐,從竹筐中拿出四個什麼東西,像是罈子,小心地放在洞口,然後就背過了身子。
這人在幹什麼張大山等了一會兒,就見洞中伸出一條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一張嘴叼下四個罈子縮回了山洞,過了片刻又叼出一個竹籃放在洞口。
這回張大山看的清楚,那個東西就是一條巨大的黑蛇,不過這黑蛇的頭上還有兩隻不大的黑角。這個應該就是二總管說的黑風夫人了,不過根本不是大蛇,而是一隻黑蛟。
等巨大的黑蛟再次縮回洞裏,就見陳小二把竹籃放進自己的竹筐,然後用樹枝藤蔓掩住洞口,才轉身離去。
原來這陳小二和黑蛟做着什麼交易,等陳小二離開,張大山想了想,又跟在了後面。
一直跟出了很遠,直到走出了這座南菓山,遠離了黑蛟的山洞,張大山才攔住了陳小二。
還是一把抓住了陳小二的脖子,說道:“你給了那條黑蛟什麼東西,做了什麼交易說出來就饒了你。”
“又是你什麼黑蛟什麼交易你在胡說什麼”
張大山一用力,就掰斷了陳小二一根手指。
“你要不老實,我就把你頭擰下來。”
陳小二立刻痛呼起來,求饒道:“別,別,好漢,我說還不行,您讓我說什麼”
“就是那個山洞啊,我可是都看見了。”
陳小二一臉委屈無奈道:“那裏住着個老婆子,我看她可憐每次給她帶些糙米,她有時候採摘點野果子送我,不信我拿給你看。”
張大山笑了。
“一個老婆子住在荒山野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陳小二急道:“真是一個老婆子,不信我帶你回去看”
“回去看”
陳小二連連點頭。
這小子不安好心啊,張大山又指了指竹筐,問道:“她給了你什麼打開我看看。”
“是野果,酸不溜丟的野果子,我不是說了嗎,你還不信。”
張大山鬆開了手,陳小二俯身打開竹筐,露出一隻籃子,伸向張大山道:“你看,是不是野果”
看着就是野果,不過這小子不是說這附近沒有野果的嗎
陳小二把竹籃伸過來,張大山立刻就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這氣息陰狠霸道,像是一隻野獸。
陳小二嘟囔着把竹籃放回竹筐,又從竹筐裏取出什麼,握在手裏。陳小二轉身走向張大山,突然雙目圓睜,把手中東西用力一捏,然後狠狠地朝張大山扔了過去。
張大山早就有所防備,一個翻身躲開,不料一團綠色膿液在陳小二身前炸開,猛地爆出一大團綠色霧氣,這霧氣一眨眼就炸裂到方圓兩丈,把兩人都包裹在了裏面。
好一會兒之後,張大山運轉了真氣,化去魂體內的殘毒,黑着臉從地上站了起來。
張大山臉色鐵青,真是沒想到,差點在一個不起眼的小人身上栽了大跟頭,幸虧及時用替身法化解了大部分毒霧。
等毒霧散去,張大山走回去查看,地下散落的白骨骷髏已經變得黑漆漆的,輕輕一碰就碎了,張大山更是心驚。
再走幾步,就看見陳小二的屍體已經不成人形,整個人都癟了,外面的頭臉和手臂已經隱隱露出了白骨。
好大的毒性,張大山思索片刻,認定陳小二扔出的毒囊應該是那個黑蛟給的。只是可憐的陳小二根本不知道那個黑蛟沒安好心吧,這個毒囊不僅殺敵,順帶把陳小二也滅口了。
江湖險惡啊,張大山心下再次狠狠地自我批評了一番,做事得低調謙虛,這次覺得陳小二是個普通人就大意了,損失了一副骷髏。
陳小二已死,卻什麼也沒問出來,張大山一臉泄氣。眼看陳小二的竹筐也被毒霧侵蝕了,這一會兒連竹筐都要散架了,張大山找個樹枝,挑開散落的竹筐,露出了裏面的竹籃,把竹籃挑了出來,挑開上面的麻布,卻見裏面的野果還好。
在附近折了樹枝,重新編了一個籃子,張大山把野果都重新裝好,隨後張大山整個人漸漸變化,化成了陳小二的模樣,這才挎上竹籃,認準了方向,朝東面羣山之外的襄國走去。
張大山在山裏走了一天半的時間,進了襄國,又用了半天,才找到襄國離西疆最近的觀山城。
觀山城是個縣府,城池不大,人煙也不稠密,張大山變化成陳小二的模樣走近城門,守門的小兵就笑道:“陳二哥好幾天沒見,又去哪發財”
張大山笑笑糊弄過去,進了縣城。走了兩條街巷,正琢磨着如何開口找人打聽打聽,就聽有女子叫道:“官人,官人,你不進家門,在那裏做什麼”
張大山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小院的門口有個年輕女子朝張大山迎來。
那女子把張大山接進家門,還有兩個年輕女子出來招呼,看樣子一個像是小妾,一個是丫鬟,那小妾嬌滴滴地道:“官人回來啦,官人一路可還好。”
打發了其他人,在臥房外間的廳裏坐了,先前的女子見張大山把籃子放下,急忙掀開麻布看看,見到裏面野果,驚訝道:“官人怎麼把仙果帶回家了,不是每次都先給那些和尚送過去嗎官人不是說這仙果放不得嗎”
仙果和尚
張大山隨口道:“這次遇到一條大蛇,差點遭殃,眼下手腳發軟,沒什麼力氣,這才先回家坐坐。”
女子說道:“難怪我看官人臉色發青,身上冰涼,官人歇一歇趕緊就去法門寺吧,官人辛苦些,那些大和尚的事可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