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開始變得陰沉起來,烏雲遮蔽住月光,東宮靜悄悄的一片,只有微風拂過,樹影婆娑。
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
陸卿言趁着沒人,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膝蓋已經變得麻木不已,痛的沒有絲毫知覺。
東宮內的燈光已經盡數被熄滅了,就連看管她的侍衛都靠在柱子上打瞌睡。
陸卿言試着偷偷起身,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頓時,全身的細胞發出一聲歡快的呻吟聲。
本來還可以數星星打發時間的,現在月亮都沒有影子了。
果不其然,天很快就下起了大雨。
陸卿言看着這說變就變的天氣,連忙踱手踱腳躲在了屋檐下避雨。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晚,淒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害的人直打哆嗦。
陸卿言靠着門窗,腦袋時不時的往下掉。
翌日,水珠從竹葉上滑落下來,太陽從東邊很早就拉開了一天的序幕,陸卿言垂着頭,一瞬間就驚醒過來。
想到昨晚被罰跪,陸卿言心中一驚,連忙打探四周。
還好那昏睡的侍衛還未醒來。
陸卿言連忙從一旁的竹葉上弄了一些水珠撒在自己的衣服和頭髮上。
然後輕輕跪在原地。
她才把自己弄的憔悴不已,東宮的大門一瞬間便被打開了。
慕容餘鄞從大殿走出來,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的衣衫,青玄帶微微收妖,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見陸卿言面容憔悴的跪在大殿前,慕容餘鄞眸中劃過一抹詫異。
慢慢踱步,慕容餘鄞走到了陸卿言面前,他緩緩開口詢問,“昨夜,下了一場大雨,你在這跪了一夜?”
陸卿言聲音嘶啞的回答,“回殿下,這是奴婢應得的。”
罕見的,他沒有再出言諷刺。
陸卿言心中也詫異了幾分,這慕容餘鄞,怎麼突然之間就轉性了。
慕容餘鄞坐在偏殿用早膳,陸卿言方纔那副虛弱的模樣卻一直浮現在頭腦之中。
慕容餘鄞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豐盛的菜餚,不知怎麼,居然一點胃口都沒有。
“把這些東西送去柴房。”慕容餘鄞冷聲吩咐。
頓了頓,他又說道:“就說是不要了的,賞賜給下人的。”
君一淡淡應道:“是。”
“殿下,殿外有人求見。”一侍衛上前稟告。
“何人?”
“回殿下,來人自稱是盛古王朝的玉希姑娘。”
“哦?讓她們在大殿等候,本宮稍後就來。”慕容餘鄞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來的正好。”
“把陸卿言也叫過去。”慕容餘鄞吩咐。
陸卿言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起身回到柴房,才走進門,便聞到了一股香味,她打開一看,柴房裏居然準備了香噴噴的早膳。
陸卿言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這才聽到下人說,這是太子殿下賞賜給她們的東西。
這慕容餘鄞,今日可真是有些奇怪。
這樣的他,反倒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才休憩一會兒,便有人喚她去前殿,說是有什麼重要人物接待。
陸卿言只好拿了幾個大肉包,然後邊走邊舔着臉問:“大哥,來的是什麼重要的人呀?”
旁邊的侍衛大哥一臉冷漠,“殿下讓你去便是了,多嘴什麼!”
陸卿言只好收回笑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侍衛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