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即將要掉落的鹹淚水霎時變得甜蜜無比,她臉色含羞地望着慕容餘鄞,執起玉手準備飲酒:“不妨事,殿下既已倒掉,那便不算敬酒。”
飲酒的時候,上官嫣兒又想起了小雅剛纔的話,猶豫了一下,很快,她便裝作不經意往後一退。
陸卿言正神色恍惚着,一時對上官嫣兒的動作避之不及。
酒液,一瞬間便灑落在了陸卿言的面紗上,酒杯也徑直“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陸卿言回過神來,見面紗已經被弄溼了一大半,微微蹙了蹙眉。
她正要請示離開,上官嫣兒卻拉住了陸卿言的手,回頭對慕容餘鄞楚楚可憐地柔聲道:“哎呀,殿下,都怪我太高興了,一時誤了手。”
“要不這樣,讓這個婢女把面紗揭下來,我那正好有塊手絹,若是還要遮擋也方便。”
上官嫣兒的話,讓慕容餘鄞臉色沉了沉,他瞧着陸卿言一副狼狽的模樣,冷聲嗤道:“還不快回去!”
陸卿言只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被這種徹骨的冷意一點點在侵蝕着,讓她整個人止不住的發冷。
“奴婢……遵命。”陸卿言燦然一笑,雖然依舊那般溫和,眼底的距離,卻彷彿鑄造了一層越來高的冰牆。
上官嫣兒見慕容餘鄞回絕了她的建議,還要再說時,軒轅晟從遠處的坐席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陸卿言的手,冷笑:“一點酒液而已,說到底也是水做的,在火邊小心烘乾一下即可。”
說着,便拉着她的手臂往遠處走。
陸卿言聽到這話,一時間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不知道酒精碰火易燃嗎?
不過也好,給了她一個離開那種壓抑氣氛的藉口。
垂下眼瞼,他緩緩壓抑住了自己的內心的蠢蠢欲動。
很快,似乎一瞬間,晚宴又恢復了平靜。
上官瑤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手逐漸蜷縮起來。
看來,這個醜女人果真如小雅所說不容小覷。
她不僅能夠引得他國的質子爲自己解圍,還讓慕容餘鄞也爲她辯護。
看來,以後想要在東宮坐穩位置,還得下一番功夫。
不過,慕容餘鄞今日之舉,也讓她微微寬心不少,餘光掃視了慕容餘鄞一眼,上官嫣兒便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
雖然是她佯裝在聽曲,實則是在偷偷注視着他。
方纔慕容餘鄞那一番淡淡的風雅,已經讓她傾心不已。
有些人,不用說什麼,做什麼,單是站在那裏,便有傲然天地的風姿。
很顯然,慕容餘鄞就是。
又坐了一會兒,見陸卿言還未回來,慕容餘鄞的臉色越來越冷。
自她離開之後,慕容餘鄞桌前的酒杯就再也沒動過分毫。
很快,他便站起身,大步朝茅廁走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歌舞助興的節目也已經到了高潮。
坐在慕容復左側第二個位置的十八王爺,這時拿着酒杯走上前來。
傳說十八王爺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還有口喫病,長得倒是偏向於俊秀類型的模樣。
可能由於長期服用藥物和不出門的緣故,所以他的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
“咳咳……皇上,臣臣弟,恭祝皇上上……明日秋獵收穫滿載而歸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