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餘鄞靜默地看着君一,目光讚許道:“不錯,依他的膽子,他是不會。”
“那殿下爲何……”君一疑惑地問。
慕容餘鄞臉色微沉,話鋒一轉,吐出四個字:“借刀殺人。”
慕容餘鄞眸色變得幽遠起來:“有人陷害於十八皇叔。放長線吊大魚,要引出大魚,自然需要魚餌。”
君一恍然大悟:“屬下明白了。”
等君一走後,慕容餘鄞便提步朝自己的營帳走去,剛邁開一步,頓了頓,他又收回了腳步,轉身,往陸卿言帳內走。
一旁守衛的侍衛見狀,連忙退到遠處把守。
慕容餘鄞掀開帳篷,藉着帳外微微透亮的月色,他走到陸卿言牀榻邊。
陸卿言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整個人都蜷縮在角落的一團,清秀的眉毛也微微蹙起,看起來像有心事。
慕容餘鄞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想要探到她的臉上,陸卿言突然翻了個身,揹着他。
慕容餘鄞的手指停滯在了空中,半晌,才起身,然後出帳遠去。
帳篷內,只餘留下了陸卿言平穩的呼吸聲。
一盞茶功夫以後,陸卿言陡然睜開了眼,清亮的雙眸裏,未有絲毫睡意。
……
翌日,因爲慕容復受了傷需要調養,而皇后也以受驚爲由,暫時陪在了慕容復身側,所以主持秋獵的大權,便暫放在了慕容餘鄞的身上。
陸卿言撩開帳篷,便瞧見慕容餘鄞在不遠處忙碌不已。
昨晚失眠,一時睡昏了頭,她居然忘記早起了。
收拾完畢後,她便快速來到了慕容餘鄞身邊。
慕容餘鄞眼底的疲倦還未來得及收回,察覺到她的存在,眼神一瞬間冰冷,“誰讓你出來的?”
陸卿言愣了愣。
“回去!”慕容餘鄞冷冰冰地命令。
陸卿言低垂着頭,輕聲道:“奴婢已無大礙。”
與此同時,上官嫣兒也從不遠處嫋嫋走來。
她看到了慕容餘鄞,臉上剛要展出笑容時便瞧見了陸卿言,臉色頓時變得陰了幾分。
款款走來,上官嫣兒溫柔地說:“這不是昨日那個婢女嗎?怎麼現在纔來。”
“這架子也着實夠大,不知道有些什麼本事,居然能夠惹得殿下不發怒,嫣兒倒想學學呢。”
雖然是笑着說,可話中的話,卻讓明眼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陸卿言擡起了雙眸,淡淡地看向她,並未說話,這上官嫣兒的敵意,不知從何而來。
慕容餘鄞臉色有些不悅,卻並未多言。
見無人應答,上官嫣兒說完,她便又朝後面的小雅示意。
小雅立即端着一碗羹湊上前,上官嫣兒也不看陸卿言,而是直接越過她對慕容餘鄞柔聲道:“殿下,這是嫣兒親手爲您熬的銀耳蓮子羹,殿下忙碌了半天,不如歇息一下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