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又把魚竿甩入了海底,聽了陸卿言這話,不由淡淡一笑,“姑娘誤會了,既然是去採藥,那便做足了準備。”
“我在崖上繫了一根鐵索用作攀爬,能截到姑娘也實屬偶爾,我站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凹進去的凹槽點,正好容我和姑娘棲身,至於後來下來,不過是順着鐵索順勢下來罷了,姑娘許是中毒太深並未在意,我一介平民,哪裏來的輕功。”
陸卿言聽着這看似合理的解釋,目光微沉。
既然是她中了毒,也不可能會意識全無,當時他帶着她下懸崖時,那身手的利索程度,就非尋常人所能比。
即便餘白沒有輕功,但他也不可能如他所言,完全沒有輕功。
陸卿言念着他救過她,便也沒再追問,就此揭過。
總有機會,她能抓得他的短處,她倒要瞧瞧,他究竟想做什麼。
餘白見她神色變幻莫測,不由擡了擡手裏的魚竿,淺笑道:“姑娘如若覺得苦悶,要來釣魚嗎?”
陸卿言也覺得船上乏味,見他煞有介事的釣魚,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動。
於是,陸卿言點了點頭。
餘白從儲存器具的地方又拿出一副漁具,這副顯然比他手中那副要小巧一些。
“姑娘如若打算在島上待一段時間,島上物資不算豐盛,這釣魚的技能可是必須學會。”餘白見她在那研究漁具,便知道她並不會使用。
餘白放下手裏的竹竿,起身走到陸卿言身側,他撩開裙褥,半蹲着身子,目光自然而然地垂落在漁竿上,“你的手,應該握在這個位置,這裏的彈性最大,把魚吊上來不喫力。”
陸卿言認真的學,握起來卻沒拿捏好位置,餘白的手所幸直接抓住了陸卿言的手,教她握住了正確的位置。
陸卿言突然感覺到手背上傳來一抹炙熱,連忙耳燙的鬆手放開。
餘白的手很白皙細膩,觸感柔軟舒適。
回過神來,陸卿言又想,一個山野村夫的手,怎麼會如此的細嫩?
如若是尋常人家的子女,或多或少都會受些苦,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繭。
就當陸卿言懷疑時,餘白接了話,細聲道:“我自幼體弱多病,常年臥病在牀,直到前些日子,福伯纔將我徹底醫好,我才得以出來瞧瞧外面的風景。”
所以,他常年有病,才導致手細皮嫩肉,沒有老繭?
天下湊巧的事可真多。
陸卿言輕描淡寫地撇了他一眼,想從他眼底尋找出一片端倪,卻發現他的眼神坦蕩、且清澈無比,幽深的眸子宛如一汪湖水一般靜謐,卻又澈透明朗。
其實,他的眉眼生的極爲俊朗,雖然五官尋常了些,但相較大部分人而言,還是好上些許。
陸卿言連忙撇開視線,暗歎自己居然被男色所誘,真是飢不擇食。
“多謝餘公子教導。”陸卿言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