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勺自然是供奉的瓷碗。
井水裏只有一個水桶。
水逐漸冒了熱氣。
陸卿言連忙又用熱水清洗了一遍鐵盆。
做完這一切,她還覺得有點不放心,便去摘了兩片大的芋頭葉子墊在鐵盆底下。
看起來,總算像個鍋了,陸卿言滿足地笑了笑。
她打開門看了看天色,此時天上已經飄過一朵朵彩霞,陸卿言聽到旁邊的山坡上傳來一陣人說話的聲音。
有幾個黑黝黝的中年男子從山上下來,瞧見陸卿言,眼睛頓時直了。當然,更多的是驚豔。
“姑娘,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我們村?”
帶頭的人體格健壯,一張方子臉,濃眉大眼,看起來長的倒還端正。
陸卿言眼珠子一轉,立馬笑道:“我是福伯在外面無意間撿到的,因身患重病,本以爲要死了,結果被福伯救活了,我一人孤苦無依,福伯便將我帶到村子裏來了,我不想再麻煩福伯,所以就獨自找到這破舊的城隍廟,打算住下來。”
那人仔細打量了陸卿言一眼,見陸卿言穿着樸素,但是容貌卻生的極好,皮膚嫩的跟能掐出水一樣。
那男子臉色紅了紅,心中生出一抹憐惜,“如此也是個苦命的女子。不過,外來的人都要和村長說一聲,登記一下,不然不讓進村。”
陸卿言問:“村長回來了嗎?”她倒是不嫌麻煩,只是希望能夠找個久住之處。畢竟,她除了要解毒,還需要養胎。
陸娘那,四叔出了變化,陸卿言也覺得有些不安全,希望能夠早日恢復,回去照顧陸娘。
陸卿言怔了怔,“方公子也可以做主?”
方留點頭,“我爹外出了,我可以給你登記。”
陸卿言點頭,“那我隨方公子去。”
陸卿言把門關上,便跟隨幾人前往村長家中。
在途中,她總感覺有一抹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可當她回去一看時,又沒有發現那抹視線。
陸卿言暗自留了一個心眼。
她忙了一日,忘了給自己的臉做些小動作便碰上了這羣男子,恐怕自己又要遭人惦記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畢竟,這幾個人都見過她了,她再遮掩,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村口的大槐樹下,便是村長的家。
陸卿言看了下,果然,這裏最富麗堂皇的院落便是村長的。
之所以說院落,是因爲村長家和旁邊低矮的泥土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院落都是用泥土做成的方磚壘成,就連屋頂都是由泥瓦做成的,院落裏種了好些菜,旁邊還養了好幾只母雞和鴨子。
這情形,在這裏簡直不要太好!
方留把鋤頭放下來,漏出了一口白牙,“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陸卿言。”
方留點頭,“我給你倒碗糖水。”
方留家正院便擺設了一個桌子,陸卿言在坐着的空隙,方留也把一個冊子拿了出來,“陸姑娘在這裏登記一下你的信息。”
陸卿言掃了一眼,很快便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