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旋即又恢復如常,淡淡地說,“沒事,被魚刺卡住了,現在吞了下去。”
陸卿言見他清俊的臉上並無異樣,只好放下心中的猜疑。
陸卿言拿起木棍,從上面的魚撕下一塊魚肉,魚肉白皙鮮嫩,入口即化,最外層的魚還有一丁點烤焦的橘黃色。此時,魚還散發着一絲熱氣。
兩個人喫的很快,不一會兒,剩下的一條小魚也被平分了。
陸卿言感覺肚子逐漸充實起來,便把剩下的魚留給了餘白,“你喫吧,我喫飽了。”
餘白看向她,深峻的眼眸彷彿置身於一片汪洋,沉沉浮浮。
最終餘白還是從她的手裏接過魚。
喫完後,陸卿言也沒有閒着,她去附近搬了一些石頭,圍在兩人周圍。
餘白見她的動作,瞬間明白了她所想。
喫完以後,餘白又往火堆裏添了一些柴火。
他的褲子已經被烤乾了。
陸卿言轉過身,很快,餘白便穿好衣服。
餘白說:“今晚我來守夜,你去一邊睡吧。”
陸卿言擡眸,“還是輪流換吧。”
餘白淡淡的說:“不用。”
陸卿言見他固執,便不再勸說,她之前抱來了一些茅草,她隨便墊在一旁,將就着半躺在上面。
疲倦讓她忽視了餘白臉上那抹隱忍。
她此時背對着餘白,面向深沉的黑夜,很快便睡去。
深藍色的湖面一眼望不到頭,清風徐來,水波不驚。
半夜,陸卿言被冷風吹醒,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音。
她胳膊撐起了上半身,警惕地望着四周。
餘白此時躺在地上,臉上毫無血絲,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幾乎就要邁入火堆裏。
陸卿言起身,連忙走過去,“餘白?你怎麼了?”
她的手趕緊搭在他的脈搏上。
餘白只是冷得不停打哆嗦,並沒有回答陸卿言的話。
陸卿言眉心沉了沉,餘白的體內溫度很低,但是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陸卿言看着他的腳似乎下意識又要往火邊伸過去,連忙喝止道:“別靠過去!”
“冷……好冷……”餘白意識不清地說道。
這樣下去不行,沒有熱量傳給餘白,他一定會活活凍死的。
陸卿言見狀,咬了咬牙,直接將餘白抱在懷裏。
餘白頓時像找到了火源一般,朝陸卿言快速靠過去。
陸卿言打了個哆嗦,餘白此時,就像一根冰棍一樣,冷的她不由身子一縮。
她低頭看向餘白,餘白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只是雙眸依舊緊閉。
看來,方纔他是昏了過去。
這個餘白……
他肯定在喫魚時便發覺了身體的異常,只不過他不想拖累她,所以才裝作若無其事。
陸卿言輕嘆了口氣,將他抱得更緊了,淡淡的暖意縈繞在兩人周圍。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她會易容,那麼餘白會不會也懂得易容?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咬了咬脣,下意識在餘白臉上週圍開始尋找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