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日後要好好過日子,他就必須得好好養着陸卿言。
黃昏將至。
陸卿言睡了一下午,終於醒了,她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餘白?”她見自己躺在牀榻上,見四周無人,便朝門外喊了一句。
門外並無任何人應答。
陸卿言掀開被褥,穿上鞋子,跑去屋外一看。
她的眼底滑過一抹詫異。
屋外的雜草堆,已經被翻了土,種上了一些菜的種子,旁邊的籬笆也已經被修好了,圍上了餘白從山裏挖回來的藤條。
原本不大的院落被空出了好些地方,看起來空間大了不少,而菜園子旁邊,則種了一些山間挖來的野花。
一瞬間,清風徐來,一陣淡淡的花香味瀰漫在鼻尖。
她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餘白家那隻唯一母雞正窩在窩裏,陸卿言看到,窩裏有好幾個白色的蛋殼,想必餘白特意把雞蛋都留了下來,準備讓這隻母雞孵窩雞仔出來。
就在陸卿言驚詫之際,餘白從旁邊的廚房端了一碗麥粥過來,見陸卿言在原地愣着不動,便道:“你去洗把臉,要開飯了。”
陸卿言面上應着,心裏卻不動聲色。
她去旁邊的竹管邊掬了一捧水,清洗以後,回過頭來便見着餘白搬了張全新的木桌子出來。
當然,凳子也同樣是新的。
她擡頭一看,方纔還不曾仔細看,桌几的上方不知何時居然掛滿了藤條,碧綠的葉子從交錯的木棍間垂落下來,風一吹,便幽幽地搖晃着,好不愜意。
等餘白端上了所有菜,餘白便說:“你先喫。”
陸卿言慢悠悠說:“不急,等你。”
餘白見狀,只好停下忙碌,坐在了陸卿言對面。
陸卿言並未拿起筷子,而是拿着一雙清幽的眼睛盯着他。
餘白淡淡問:“菜不合胃口?”
陸卿言沒說話。
餘白拿起筷子正要夾時,陸卿言的話止住了他的動作。
“別裝了,老實說,你這花費了不少功夫吧?”陸卿言環顧着院落,似笑非笑地說。
餘白問:“陸姑娘何出此言?”
陸卿言垂眸,淡淡掃視着這一桌豐盛的菜,“你費盡心機,不過是爲了今日,引我而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餘白直接放下了筷子,微冷的空氣中,兩人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
陸卿言接着說:“這些東西的佈置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就說這藤架,至少需要花費四五天的功夫,更遑論你還要抽出時間去做桌子凳子等物品。”
“如若你以前就打算做,那應該早就做好了,爲何我一來你就開始做這些東西,甚至,連東西都一開始就做兩份?”
餘白靜靜地看着她,並未反駁。
陸卿言見他不開口,越是覺得他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想,此刻就是心虛,謊言被戳破的表現。
“一邊騙我去打獵,一邊去在偷偷弄這些東西,還說什麼祖傳留下來的黃金?我倒是第一次聽見,祖傳並非玉等其他物品,而是黃金。”
餘白終於開了口,淡聲問:“陸姑娘就如此在意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