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言眸色變得嚴肅起來，“原來事實與我所想出入不大。”
福伯沉默片刻，便說：“蠱蟲世家有一種血蠱，專門以吸血爲食。這種血蠱長得極小，肉眼很難分辨。”
餘白目光轉向福伯，道：“血蠱食人血後會有什麼症狀？”
福伯輕嘆了口氣，“這血蠱，我也只是聽人說過，蠱蟲世家的東西從來不外傳，尋常人更無法破解。”
陸卿言接話說：“從福伯診斷的病症來看，血蠱主要是吸食血液，貧血可導致人頭暈，胸悶，臉色發白，一旦失血量超過人體供給，嚴重的便會危及生命。”
“即便知道，但這東西進入體內，也很難引出來，更別說將其消滅。”餘白眉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憂鬱。
他擡頭盯着眼前的水，腦海靈光一閃，忽然道：“興許我們可以拿着水來試一試。”
陸卿言擡眸望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餘白指了指他帶過來的水，“這水中必定含有這種東西，這東西既是活的，那它一定怕火，怕冷。但人也同樣如此。故而不能用這兩物。”
“想必這東西一定也會怕毒，我們先嚐試用各種性狀的毒放入水中，尋出一種能毒死它卻又不傷害身體的藥。”餘白猜想道。
陸卿言眼底一抹讚許，這想必就是最原始的化學實驗，沒想到作爲古人的餘白也擁有這種智慧。
不過這種實驗未辨別研究物成分，定會有諸多後患，並不能對症下藥。
陸卿言思忖片刻，便道：“方法不錯，但有欠周全，不過這藥物在水中又產生新的物種，那可就麻煩了，此事還得多加思慮，從長再計。”
陸卿言點頭，其實，她不過是得了個先知的巧罷了，要論聰慧，她可遠遠不及餘白。
福伯輕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也一瞬間加多。
陸卿言和餘白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洗丐子跟在兩人的後面，夜很深，就連動物的聲音都沒有。
餘白淡淡地問：“你真要將他帶在身邊？”
陸卿言沉默，半晌才道：“我既已答應他便不能食言。”
餘白輕哼一聲，“我之前怎未曾發覺你有這等好心。”
陸卿言垂下眼簾，漆黑的夜色將她的情緒完全隱藏起來，讓人看不真實。
她又看了眼乞丐，輕聲說：“我向來如此。”
走到餘白家門口時，陸卿言回過頭對乞丐說：“這裏沒有多餘的住處，你便去城隍廟歇着，那裏我之前打掃過，大抵還算乾淨。”
“明日早晨，你過來我這拿些喫食。”陸卿言又對乞丐吩咐。
乞丐連連點頭。
陸卿言剛要擡腳進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搖頭的：“他們都叫我小乞丐。”
陸卿言道：“那我便給你個名字吧，以後你就叫小夜。”夜晚，是她撿到他的時刻。
小乞丐面露喜色：“多謝！多謝，陸姑娘。”
陸卿言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又道：“你先去洗個澡，把這一身的惡臭給洗乾淨。”
乞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