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將東西還給餘白。
“我們先去找村民吧。”陸卿言說。
餘白輕應了聲。
兩人沿着溪流走下去,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溪流的終點。
終點自然是湖裏。
村民們見餘白過來,紛紛走上前。
方留的目光短暫的落在了陸卿言身上,很快又轉移開來,“餘公子,那羣賊子有船,我們追到這時,他們已經上船逃了,附近沒船,所以追不上。”
餘白頷首,身子不經意地往陸卿言身邊一側,又問:“可有看清楚是什麼?”
方留眼底有些愧疚,回答道:“總共有五人,皆穿着黑衣,看不清長相。”
他帶領的這些村民,便是在第五個搜尋處搜尋的人。
餘白淡淡地說:“無妨,既然他們逃了,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有去無回,你且與我先說說,你們是如何撞見他們的。”
方留沉吟片刻,又道:“我帶人去搜尋時,那些人便不知從哪得到了風聲,已經從瀑布出來,潛入水底,準備溜走。”
“夜路不好走,我跟了一路,來不及放信號,卻沒曾想到這賊人在湖邊有接頭之人。”
餘白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眸色微沉,思緒片刻,他便說:“留三人在這守着,四個時辰換一次班,無論發生什麼,一旦有情況,立即放信號煙。”
村民們都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陸卿言問:“那些人逃到了湖上,村民們身上的蠱蟲怎麼辦?”
餘白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子蠱不能離母蠱太遠,如若離的太遠,一定時辰之後,子蠱會自行身亡。”
陸卿言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回去吧,夜已深,你肚裏還有孩子,早些歇息。”
小夜識趣地回到了城隍廟。
兩人沐浴以後,便躺在牀上歇息。
餘白雙手靠着頭,如黑曜石般的雙眸緊緊地盯着屋頂。
陸卿言察覺他有心事,便問:“怎麼?還在擔心那些村民。”
餘白搖搖頭。
陸卿言奇怪地問:“那你擔憂何事?”
餘白垂眸看向她,眼底的凝重頓時化爲一汪柔情。
他說:“我今日在搜查的時候,留心過散花子的蹤跡,尋了許久,卻並未尋到。”
陸卿言:“散花子本就是奇物,豈是這麼容易尋。”
餘白將陸卿言的手握在手裏,不容她掙扎,他道:“每過一日,我的心便不安寧一分。”
“福伯給你的期限是四十九日,現在已經過去十多日了。”
陸卿言啞然失笑:“我的身體並無異處,你不必過多擔憂。”
話音一落,陸卿言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模糊。
她用力晃了晃頭,眼前的景物這才清晰過來。
餘白緊張的問:“怎麼了?”
陸卿言心裏有些疑惑,卻按耐住,搖頭道:“無礙,頭有點暈,可能是累了。”
餘白伸出手,在她的太陽穴兩側揉了揉,“睡吧。”
陸卿言輕聲應了聲,然後側過身去,再次睜開眼,眼底又出現了模糊的一團,她的眉心狠狠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