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伸出雙手,捧着她的臉,將她的頭牢牢禁錮住,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他道:“相信我,我會平安回來。”
陸卿言還要再說,他卻直接俯身,用脣瓣封住了她要說的話。
他的吻,柔軟而又纏綿,脣瓣像花瓣般柔軟。
蜻蜓點水般吻過之後,他便越發的不滿足,直接扣緊了她的後腦勺,舌頭靈活的鑽了進去,盡情的品嚐着其間的香味。
陸卿言睜大了眼睛,透過草籠的昏黃的燈光,她看清了餘白臉上的睫毛,他的睫毛輕輕顫動,宛如一片羽瓣。
五官談不上多精緻,卻給人一種出塵絕倫的感覺。
她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餘白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懲戒般的輕輕咬了咬她的紅脣。
陸卿言整個身子軟在了餘白懷裏,餘白緊緊擁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揉進骨子裏。
半晌,餘白才意猶未盡的把陸卿言放開,他的眼神恢復了清明之色,眸色轉柔,他道:“等我回來,我還要與你成親。”
“如若……”
陸卿言立即捂住了他的脣,她的目光堅決而又熱烈,“我不准你說那個字,餘白,你聽好了。”
“我陸卿言在這發誓,如若你天亮之前不趕回來,我陸卿言也不會傷心難過,我會努力生下孩子,然後尋一個良人,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餘白心中陡然一刺,他望着她,伸出手撩開了她額前的碎髮,然後一把將她抱住,往那個大石頭上走。
他的兩隻手撐在她的腰上,將她輕輕一送,便送到了石頭上。
陸卿言眼底突然有些酸脹,她死死的握着拳頭,雙目望着餘白離去的方向。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四周颳起了冷風,一瞬間,餘白便消失在陸卿言的視野當中。
陸卿言孤零零的蹲坐在石頭上,旁邊的螢火蟲閃發的光芒,讓周圍的野獸不敢輕易靠近。
夜色,越來越沉。
陸卿言感覺到時間正在緩慢的流動。
她眼底有些猩紅,即便是疲憊到了極點,可她也不願閉上眼睛。
肚子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陸卿言想起了餘白在山崖上救她的那一幕,他的眉眼銳利又冷淡,卻似乎又一瞬間,化作了方纔別離時分柔情。
他在船上教會她烤魚,他替她仔細上藥,他嘴角總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神情永遠風輕雲淡。
他告訴她,並且教會她如何在船上烤魚。
在她被人襲擊以後,是他徹夜不眠的守在她的身邊。
他爲她到深山中打獵,只爲讓她肚子裏的孩子跟上營養。
家裏的東西都被人偷了,他便陪她千里迢迢去買,一路上,擔心她走累,他揹着他走了好幾裏的路,又冒着生命危險下湖給她烤魚喫。
擔憂着她的身體,他日日夜夜忍耐,偷偷去沖涼,卻從來不再她面前吭一聲。
爲了幫她治好身上的毒,他時時刻刻記着替她尋找散花子。
他愛她。
寵她。
縱她。
護她。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陸卿言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疼痛刺激着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