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陸卿言每日照常作息,經過這件事,小夜與她倒親近不少,有時候也會過來幫襯她。
陸卿言開始準備爲劉生治病之事,她的肚子慢慢顯形,村裏人知道她懷了餘白的孩子,無不爲她嘆息。
陸卿言倒是從未在意過這些。
她每日都會爲劉生去診斷,一是確保他的身體並無異樣,二是好配出能夠輔助他治療的藥方。
從山上採藥下來,已經快日落了,陸卿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前幾日她把餘白家裏稍微佈置了一番,雜草除掉,種上白菜,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讓小夜從之前那個水池邊挖了許多藕過來,新鮮的藕片晚上煮了一些喫,剩下的藕片便將它們曬乾,然後磨成藕粉。
廚房的竈臺冒出一陣熱氣,小夜將飯菜端上,兩人坐在桌子邊靜靜的喫着。
陸卿言見小夜悶頭不說話,便說:“餘白不在了,日子還要過下去,我之前曾許諾讓你不用擔心溫飽問題,你可還信我?”
小夜點了點頭:“陸姐姐,你的本事我是看在眼底的,倘若不是你與餘公子設計驅逐那些賊人,或許我也早就被蠱蟲吸血而亡,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便願意跟隨你。”
聽了這些話,陸卿言突然感覺責任重大。
這些日子,她爲餘白之事憂心,卻未曾顧及到小夜,他這幾日裏裏外外幫了她許多忙,倒令她有些愧疚。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凍捱餓。”
小夜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兩人很快喫完一頓飯。
幾日過去了,陸卿言也逐漸適應了沒有光線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吞了散花子的緣故,她的眼睛並未完全失明,只是看清楚的時間十分有限。
她配以之前福伯給她開的其他藥方,服用之後,感覺脈搏的氣息沉穩了不少。
只可惜,她的眼睛一日不好,她便不能爲劉生治病,想到這,陸卿言又有些頭疼。
雖然方纔答應小夜答應的爽快,可如今,她連自己喫飯都是問題。
靠着餘白留下的積蓄倒能頂一兩個月,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動。
陸卿言腦海中霎時涌出許許多多的事情,好的壞的,高興的、悲傷的,一瞬間她眉間的憂思更爲沉重了些。
直到半夜,她抵不住頭腦中的睏意,這才昏昏睡去。
一個月後,福伯開始着手爲陸卿言治療。
這日,她早早的來到福伯家裏。
福伯見了她,臉上並未有過多表情,只是她可以明顯察覺到,他的氣息變得沉重了些。
“將你的食指放血。”福伯淡淡地說。
陸卿言照辦,取出銀針,輕輕扎破了手上的皮。
福伯從之前陸卿言見過的罐子中,取出了那個蠱蟲,蠱蟲聞到鮮血味,很快便朝她的手指趕來。
所幸,陸卿言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團,並看不到它的全貌,否則,她心裏指不定得多隔應。
不一會兒,陸卿便言感覺自己手指的血液快速朝指尖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