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依言,帶着劉生住進了餘白家中。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安生的日子。
雪,下得越來越大。村外視線所到之處,皆被白雪所覆蓋。
陸卿言躺在地窖中喫喝玩樂,不須去應付那些病人,倒也樂得清閒自在。
這日,餘白家冷清了好幾日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劉氏正在炕上給劉生縫衣衫,聽聞門外有動靜,她把衣衫放在桌上,起身便向門外跑去。
“誰呀?”
門外的敲門聲更激烈了。
怎麼敲門也不吭聲,劉氏嘀嘀咕咕的說道。
“來了來了,別敲了,門都敲壞了!”
劉氏把門打開,看到來人,先是一愣,然後頓時惶恐道:“不知兩位官人來到鄙舍,有何要事?”
站在門外的是兩個男子。
左邊的一位,肌膚像雪山裏潔白的雪蓮花,身上有着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
他穿着墨色的緞子衣袍,頭髮以竹簪束起,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看起來顧盼神飛。
右邊的那一位,容貌氣度更上一層樓。
他腳上穿着白鹿皮靴,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高挑秀雅的身材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
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烏黑的長髮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清華高貴的冰冷氣質,只讓人瞧一眼,便終生難忘。
只是,他的臉色此時看起來有些蒼白。
左邊站的便是徐幼卿。
劉氏想起之前陸卿言叮囑她的話,可眼前這兩位官人一看就氣度非凡,她也得罪不起,一時間竟有些爲難。
“回兩位大人,這女郎中是我的妹妹,前幾日她與我弟弟一同出村了,至今還未回來,我也擔心着呢!”
徐幼卿細長的眸子微眯,眸中閃過一精光,他道:“哦,還有這等事,那可真是不湊巧。”
旁邊看起來有些孱弱的男子這時出聲道:“既然如此,那家中應該還留有一些藥材吧?”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劉氏打了個哆嗦:“妹妹在過冬之前,的確屯足了草藥。”
那男子又繼續說:“風寒的藥材我略懂一二,你帶我去取些藥材,銀子我會照價給你。”
劉氏此時渾身已經冒出冷汗,兩位爺的氣場都過於強大,她只好點頭:“二位爺裏邊請。”
徐幼卿打量着院落的四周,眼底不由滑出一抹讚許:“雖說你這葫蘆村窮是窮了點,可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這院子的裝飾風格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劉氏領着他們二人邊往裏屋走,邊說道:“這都是我那妹妹的功勞。”
徐幼卿浮現一抹趣味:“山野村姑竟也有如此想法,這姑娘倒着實有趣,餘兄,你說是不是?”
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在院落周圍掃視一圈,眸子一垂,淡然的沒有一絲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