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陸卿言虛弱地說。
慕容餘鄞眸色沉了沉,連忙將陸卿言扶到牀榻上。
他把廚房中的劉氏喊過來,“她這是怎麼回事?”
劉氏看到她的症狀,連忙回答:“大人,恐怕是要臨盆了。”
臨盆?
慕容餘鄞呼吸一滯,“那還愣着做什麼?快叫人來幫忙!”
劉氏被他冷厲的氣勢嚇到,哆哆嗦嗦地說:“大人,村子裏沒有穩婆,唯一的郎中也不在了。”
慕容餘鄞身上的恐怖氣息變得越發濃厚,看到牀上的人兒痛成這副模樣,他快速趕回廟中,找到徐幼卿。
他怒氣衝衝的走過去,提着徐幼卿的衣領,“人呢?!”
“什麼人?”徐幼卿不明所以,沉聲問。
“讓你請的穩婆在哪?”
徐幼卿眉頭緊皺:“我正要與你說此事,穩婆在來的路上被食人怪物害了。”
慕容餘鄞怔的一下放開了他,沉着氣咬牙切齒地問:“被害了?”
徐幼卿從未見慕容餘鄞發過如此大的怒火,怔了怔,“我已經派人去追蹤了。”
慕容餘鄞呼了口氣,又轉身朝餘白家趕去。
此時,陸卿言痛苦的蜷縮在牀榻上,劉氏已經請了村中幾位有生育經歷的婦人前來。
“使點勁,再使點勁!”劉氏在一旁喊道。
慕容餘鄞從門外急忙走進來,看到陸卿言煞白的小臉,心中頓時一緊。
他大步走過去,幾個婦人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大人,你不能在這,女人生育的地方乃污穢之地,莫要惹了一身髒。”劉氏在一旁勸誡。
另外前來的幾個婦人不明情況,都有些發愣,反應過來之後,她們連忙惶恐應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慕容餘鄞握緊陸卿言的手,一雙星眸閃過寒芒。
不一會兒,便有人端着一盆水進來,慕容餘鄞從婦人手中接過帕子,輕輕替她擦拭着額頭。
“有我在。”慕容餘鄞沉聲道,他的話彷彿一注安心劑,讓陸卿言放鬆下來。
“餘白……餘白……”迷迷糊糊的意識,陸卿言喚出了內心深處那個名字。
她緊閉着眼,像是在恍惚中看到了什麼場景。
“你要來帶我走嗎?”
“我很累……痛……”陸卿言呢喃道。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慕容餘鄞身體一僵。
他的手逐漸加重力氣,聲音嘶啞,“我一直在,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
陸卿言緊皺的眉頭慢慢捋平,神情鬆了鬆。
而後,才睜開雙眸,甦醒過來。
“啊……”痛疼又將她的理智湮滅。
旁邊的人連忙喊道:“陸姑娘,用力,用力啊。”
慕容餘鄞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樣,懸掛在高空。
他恨不得自己親自替她受罪,這種感覺,比他在戰場上被人砍了數十刀還要難受。
天色越來越暗,轉瞬間便隱去了光線。陸卿言像是虛脫了一般,聲音也弱了不少。
慕容餘鄞握着她的手,遍佈了汗珠。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