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卿想起方纔他的話,立即上前殷勤道:“陸姑娘,你纔剛生完孩子身體多有不適,這些髒活累活就讓我來做吧。”
陸卿言想了想,便把手中的帕子拿給他。
徐幼卿嘴角抽了抽,從小到大隻有別人伺候他的份兒,他還是第一次伺候別人,還是爲這麼一個小囉嘍,不過也只能認命了。
陸卿言從懷中掏出一包針,將小夜的手放在針包上,纖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
小夜的脈搏很微弱,如果再晚一分,那他就沒得救了。
一想到他是爲了自己去外面請穩婆才這樣的,她便覺得心有愧疚。
見小夜臉上的霜被擦拭去,臉色也逐漸沒那麼慘白,她又吩咐旁邊的人道:“你們趕緊去熬一碗蔘湯來。”
底下的人看了一眼慕容餘鄞,慕容餘鄞輕輕點頭。
接着,陸卿言扒開他的眼,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舌苔,綜合判斷之下,她快速寫了一張藥方。
幸好她的包裹裏帶了一些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將草藥按照配方配出來以後,她起身正要去煎藥。
慕容餘鄞卻攔住了她,一雙黑眸黑得發亮。
“你先歇一下,我去。”
陸卿言有些詫異,旋即又搖頭:“你不懂火候,還是我親自來。”
慕容餘鄞卻並不打算讓她過去。
半晌,陸卿言見他執着,便嘆了口氣,只好把手中的藥遞給他,“半個時辰用大火煎熬,七分火候即可,另半個時辰用小火慢煎,三分火候。”
陸卿言便繼續守在小夜牀邊。
慕容餘鄞問:“他是你什麼人?”
陸卿言答:“朋友。”
慕容餘鄞冷哼:“只是朋友?”
陸卿言“嗖”的一下站起身,目光冷淡的凝視他:“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齷齪。”
慕容餘鄞知道她還在記恨方纔那個吻。
心中的一團火氣卻不由燃燒:“我齷齪?我齷齪也只是對你一個人!”
陸卿言別過頭去,沒再接話。
慕容餘鄞臉色一沉,“你如果想讓他好好待在這船上,就得聽我命令。”
陸卿言身子一僵。
她倒是忘了,自己還受制於人呢。
此後,兩人再也沒說話,房間內只有火星傳來的噼裏啪啦的聲音。
不一會兒,藥便煎好了。
平汶把小夜扶起來,慢慢給他喂完一碗藥。
陸卿言再次替小夜把了下脈,見他的氣息逐漸歸於平穩,這一條命算是撿了回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眼底劃過一抹慶幸。
“好了,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慕容餘鄞對陸卿言說。
陸卿言也沒說什麼,轉而便朝破兒的房間走去。
隨後,慕容餘鄞也跟了過去。
陸卿言見他進來,不由警惕的問:“你進來做什麼?”
慕容餘鄞道:“這裏是我的房間,我當然是進來睡覺。”
陸卿言擠出兩個字:“無恥!”
慕容餘鄞輕笑:“既然你答應隨我進宮,那便要有這個準備,我只不過是提前讓你適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