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扭曲不已的灰衣男子在半空恨得幾乎要把牙齒咬爛，昏迷前如泣如訴地怒吼出四個字：
“卑鄙小人”
話語聲恨意驚人。
姜不離神清氣爽地收掌，朝對面目瞪口呆的兩個對手嚷嚷着，“看什麼看，接下來就是你倆”
負責登記的文吏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青年，陷入了同之前守衛相同的糾結。到底該不該給他晉級令牌
雖說就結果上而言，他的確成爲了勝者，即使取用了背刺隊友這種卑鄙的手段，那也總歸贏了不是但問題就在於，這傢伙從上臺開始，腰間的劍就沒出鞘過，最後獲勝的手段也只是一種掌法。
不少人都在盯着這邊，尤其是本擂臺的落敗者們。相比其他擂臺，這邊狀況顯然要詭異的多。
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動作，姜不離有些不耐，“搞快點啊，我沒違規吧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趕緊把東西給我。”
算了，反正這種吊兒郎當的傢伙肯定會被刷下去的，最多過不了二輪。
文吏這麼想着，擡頭詢問姓名籍貫年齡家族等基本信息。
見姜不離通過，周圍頓時默契地響起一陣噓聲。同爲優勝者又還沒離開的，也都投來驚異的眼神。
“啊，十九歲，滄州信陵人氏。沒什麼家族，我就一窮小子，走運被路過的師父看中，傳我修煉之法。”姜不離撓着頭嘿然笑道，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喝倒彩。
“姓名”
他一挺胸膛，“葉凌雲”
文吏看看他，又看看筆，滿臉欲言又止。
記錄完後，翻找出一塊令牌遞上。暗紅色，木質，半個巴掌大小，邊角還鑲着金絲。背面一個“令”字，正面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一個劍形圖案。
“好勒，麻煩您了。瞧好吧，劍神的位子必然是我的。”姜不離拋起令牌又接住，自信地笑着說了這麼一句，才轉身
離開。
不過這傢伙身法是真的好，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羣中。這讓不少打算聯手出氣的傢伙落空了打算。只有三人組神情複雜，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有升起要去找麻煩的念頭。
“呵，一羣憨貨，腦子裏想什麼都在臉上了，還想打小爺悶棍呢做夢”
姜不離打着哈欠，驅馬而行。
離了人羣，他更像是沒長骨頭似的佝僂下腰，頭顱垂的極低，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由於城內範圍相比龐大的人數實在太小，所以擂臺必然設在挑選好的寬闊場地。這也就導致一來一回起碼需要大半天。他難得提早出發也差點沒趕上。
閉目養神了一陣，姜不離向腦海中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祕密發問。
“我說系統，這次任務真這麼好只要參與必有獎勵，不用真奪個劍神之位回來”
“嗯，那是當然咯雖說如此，但獎勵還是跟你在該事件中產生的影響力成正比。要是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得到的可能就一柄連下品都不入的鐵劍。所以還是好好努力，別再划水了，不離”腦內傳來個光聽着就感覺是個陽光帥哥的聲音。
姜不離磨着牙，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我求你換個聲音吧，哪怕中年大叔呢。”
系統爽朗地大笑：“哈哈哈當然不行啦”
他嘶嘶吸着涼氣，捂着腦袋，活像是正被念緊箍咒的孫悟空，“我說系統啊，你其實是生命體吧”
“沒有，你的錯覺，我只是用你前世的話來說，我只是個程序，一個人工智能。稍微高級一點的那種”雖然聲音沒變，但語氣卻沒了波動。
“別這樣啊，你說咱倆都朝夕相處這麼久了，還能感覺不到你到底是人還是程序”
“都說了那只是你們人類受不可控感情影響所產生的錯覺，就像哪怕只是一個玩偶，工具，都會因時間的長短而產生感情，實在無聊。不要再說這種廢話了，
我感覺到你似乎想問什麼。”
姜不離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神傷，道：
“你到底是靠着什麼維持運轉至今，或者換一種問法，你到底是出自什麼原理，能憑空給我發放那麼多珍貴的獎勵。不管小說還是現實，都必須要遵守的定律就是能量守恆。別拿什麼本系統是超出人類理解的話扯淡，再高維度的存在也不可能無中生有。除非你給表演一個現場造永動機。”
“無法回答宿主疑問。發佈任務與任務完成後的發放獎勵，是刻在本系統內的鐵律，法則，絕對命令，便如你們人類的112，無可置疑。我作爲程序，而非編寫程序的存在，是無法理解與解釋本身的。”
“誒是這樣嗎我也不是很懂這個來着，就隨口一問。”還沒正經一分鐘的姜不離撓着頭嘿嘿傻笑，“那你還能帶我回去嗎”
“穿越位面這種事，除非你現在死掉，我失去宿主，自動暴露於天道意志下遭到驅逐。要說帶上你，是絕無可能的。當初我光是帶上你凡人的靈魂穿梭就已差點湮滅，更別說你現在的生命層次和強度遠超當年，難度無異於大搖大擺地身纏毒蛇過安檢。”
“你這什麼古怪比喻”他的關注點跳躍極快。
系統並未理會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只能靠你自己，當你的實力足夠破開空間，自然就能領悟方式方法。所以，好好努力做任務變強吧。”
姜不離滿口稱是。
嗯，每當系統這般催促他努力修煉時，他都是這樣滿口答應的。實際上發佈出來的任務，十回能主動去做六次已經算他勤奮了。
自然，對於系統說的話，他頂多信三成。
當初寄生到自己身上剛把絕症治完，還沒來得及說明什麼，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似的瘋狂警報。還沒反應，甚至還來不及恐慌，就已經被對方帶到了這個世界，成了個被人抱在懷中的嬰兒。
不過兩世爲人，姜不離的名字卻機緣巧合的一致。
而系統，足足沉寂了十五年才完成自我修復與運轉，開始發佈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