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與介紹聲一前一後，泛黃的古舊薄本很快被端上來，引起一陣小小的議論。
雖然每個人都想過撿漏這種大好事，但類似物品基本十回有九回都是白砸錢。很少有人是傻子，必定用盡了一切方法與自身資源也沒能破解殘卷的祕密，纔會拿出手來拍賣。
沐芳清了清嗓子：“賣家也知道自己這劍訣的缺陷，所以開價不高，僅十五萬兩起拍，隨意加價。各位貴客，雖然殘缺古舊，但終歸是上品呀，在座未必就沒有緣法契合者。若換小女子在臺下，絕不會捨不得十幾萬兩銀子來賭個機緣的。那麼，有意的客人請出價。”
“十六萬。”
“十六萬五千。”
“十六萬八千。”
比之前任意一件拍品都要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還不願加價太多。
即使如此沐芳也悄然鬆了口氣，總不至於流拍。雖然流了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終歸還是叫人有些尷尬的。
姜不離現在很糾結，要是系統還在，一眼下去什麼虛實都能探出來。以往還不覺得，到這種時候就格外想它。而且作爲宿主，自己這麼些年來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家系統有沒有修復殘卷補全書籍的能力。
“二十萬。”
突然小幅飆升的叫價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姜不離驚訝地看着趙川：“老趙，你這是”
“我看你好像挺糾結的，就想着我過來一趟好像還沒買過東西。算是買個紀念，等我拍下來了借你看看。是借不是送。”趙川強調着。
姜不離也不知該說什麼，憋半天來了句：“省着點。”
對方笑笑，沒在答話。
其餘競拍者的好奇心被勾了一下，有幾個跟了一會兒價，不過最終都在二十三萬這個數字前止步，比那雙追風步雲履都多花了三萬。
小錘連落三次，宣佈拍
品歸屬。
最後一件拍品是一套上品防護類陣旗，在這場拍賣會上作爲壓軸算是中規中矩。姜，趙二人倒是沒有要競價的意思，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兩人都不怎麼用得上。更重要的原因是沒錢了。
待到拍賣圓滿結束，距開場到現在也過了大半個時辰。
侍候的小廝讓兩人稍後，不一會兒便有人將他們拍得物品與結餘銀兩送來。一塊玉佩換了一雙中品靴子，半本殘破劍訣，和十一萬兩銀票。
鞋是好鞋，樣式並無出奇，漆黑的皮，潔白的底，穿上剛好到小腿。姜不離也懶得拎回去，就地換上了黑靴，蹬了蹬，又渡了點靈氣跳兩跳，雙腳似乎都要脫離重力束縛，差點沒控制住腦袋撞上屋頂。
來回試了一會兒，姜公子還是挺滿意新鞋的。
小廝送完東西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笑眯眯的等他試完鞋纔開口：“二位公子暫且留步。”
兩人聞言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看了眼一層大廳向外流動的人羣，低頭笑說：“敝拍賣場在這之後，其實還有場只針對貴客的小型拍賣，不知二位可有興趣。”
“哦不知拍賣何物”趙川來了點興趣。
姜不離卻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沐芳說的那句好像沒頭沒腦的話，“好奇害死貓。”
“這個，實在不便透露，二位貴客見了便知。”小廝笑意不減地搖搖頭。
趙川看向身邊同伴，眼神帶着探詢意味。
“去，當然去，有世面自是要見見的嘛。”姜不離回以笑容。
“如此，請二位稍待。”小廝作了個揖。轉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手中多了兩套行頭。
帶兜帽的斗篷，兩個赤紅獠牙的面具。這時，拍賣場的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看着他們穿戴完畢，小廝便帶着二人下樓。出了大廳，穿過甬道，在將要到後院時，小廝掀起腳下其中一塊地板，露出條往下的石梯來。
“二位請了。”
兩人對視一眼，趙川一拱手：
“小哥，我們初來乍到，還是麻煩你再引一段路。”
小廝倒也沒多說什麼，笑笑便下了入口，“那就麻煩最後的客人進來後關一下門了。”
地道狹窄無光，只能通一人過，好在雖顯擁擠，但空氣還算暢通。
跟着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入口處的光，這片地下空間比他們想象的要大，起碼不比兩座偏廳小。但佈置陳設就要比上層簡單很多，比起拍賣廳，這裏更像是唱曲演戲的臺子。
紅色厚布簾遮擋臺後光景，臺下椅子上已經坐了十來個人，
給姜不離一種到了簡陋電影院的錯覺。
如果場內四角沒有四根銅色燃火巨柱和麪無表情的漢子帶着把守意味站那兒的話，錯覺大概會再強一點。
兩人到來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有人扭頭看了一眼，有人無動於衷，清一色的穿斗篷戴面具。小廝對他們點點頭，小跑着從側旁的通道繞到幕後去了。
他們剛坐下，就有個穿錦袍的富態中年出來拱手作揖：“看來貴客們都到齊了，鑑於今日有新朋友入場，所以在下還有必要再重複一遍老規矩。結束時每波人離開間隔要在一盞茶以上。”
有不止一人端出冒着熱氣的十餘隻瓷碗，冒着熱氣，還傳來一股花香味。
“此湯名曰孟婆，飲者會忘記拍賣這段時間發生的人與事。這般做也是爲儘量防止殺人越貨，減少客人們互相殘殺的情況。當然，我們主持這場拍賣的也會同飲。在下以性命擔保湯藥沒有其他問題，若是還不信任，那客人也儘管自行離去。”
在那富態中年人解說時，前排的客人們人手一碗都灌了下去，看其動作嫺熟，似乎已不是第一次。四角的守衛，包括他本人，都被送上湯藥，當着衆人的面一飲而盡。
姜不離也有樣學樣，大口大口悶進肚裏。趙川猶疑片刻，還是端起來喝了。味道像是混合了某些花的蜂蜜水，還挺甜。
矮圓的富態中年似乎很是滿意，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好，謝各位貴客賞臉那麼，這便直接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