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死者的指甲裏,偏偏沒有找到她反擊的證據。
“難道兇手當時離得很遠?”絲谷卯海猜測着問道。
“呵呵。”
諸葛誕被他逗笑了,他說道:“我以一個繩藝專家的身份告訴你,想用繩子把人勒死,必須有一個着力點,如果離得太遠,力就會分散,容易掙脫,所以是不可能辦到的。”
絲谷卯海驚訝的看着諸葛誕,原來這位名偵探還是位繩藝達人嗎?
由於剛纔突襲的力度與鬆手的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他也沒有懷疑。
只是感覺有些怪異,畢竟繩藝,好像都是用在情趣方面上?
搖了搖頭,絲谷卯海把心收回來,問道:“那兇手是如何做到不留下半點痕跡的?”
“誰說沒有留下痕跡的,我發給你的照片,難道你沒看嗎?”
諸葛誕倒是不知道絲谷卯海居然想到了情趣方面,但繩藝這方面的事,他的確不怎麼想提,見他發問,也是回道。
“這...”
絲谷卯海皺眉看着手機上的照片,消防管上的兩道擦痕,的確可疑,但無論怎麼看,他都想不出這跟兇手的手法有什麼關係。
“你是真的想當好警察吧?”
諸葛誕見他苦思,忽然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嗯!我想幫助別人。”絲谷卯海想都不想,很肯定的說道。
“那麼我倒是可以幫你開個竅,不介意喫點苦頭吧?”
諸葛誕看了眼特工萬用,下午2:18分,距離他所估算的時間,也就是毛利刑警他們那邊有結果還有些時間,便打算幫一下這天真的小子。
“開竅?真的嗎!我不怕喫苦的。”
絲谷卯海驚喜的看着他,還以爲是要傳授什麼祕籍訣竅給他,卻見諸葛誕詭異一笑:“那就好。”
下一秒,絲谷卯海就見到了一把刀鞘砸到了自己的頭上,直感頭暈乎乎的,陷入了淺度昏迷,感覺中,自己好像正在被人揹到什麼地方,接着又沉積了一會兒。
忽然!
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吊了起來,然後就在那窒息中驚醒。
絲谷卯海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於半空中,脖子被繩子套住,窒息感越來越強,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思考。
他伸手想要抓繩子,發現太緊後,也是撓向身後,原以爲還會碰到某個人的手,可觸碰到的卻是一面冰冷的牆面,以及一根管子?
怎麼會!他瞪大着眼睛,想要看向身後,可脖子被勒住根本無法轉向,就在他臉憋得通紅時,繩子鬆了,他從空中落下,砸到了軟牀墊上。
“怎麼樣?這下全明白了吧?”諸葛誕笑眯眯的說道。
絲谷卯海摸着脖子,不斷的咳嗽,他幽怨的看着諸葛誕以及同謀的宅博士。
見宅博士居然還在拍攝,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惡趣味的同時,也是抱怨道:“就算是要試驗,也得先知會我一聲吧,剛纔可是差點就以爲自己真的要死了。”
諸葛誕雖然有百分百的把握,在絲谷卯海感覺到痛苦的第一時間鬆手,但這終究是拿人家做實驗,雖說是徵求了意見沒錯。
是的,實驗,若說一開始是爲了讓絲谷卯海親身體驗,來幫他一把的話。
那麼在真正動手時,某個念頭就取代了幫助的想法,尤其是剛剛看見他掙扎的某個瞬間時,就不能稱之爲幫他了,而是協助調查。
“提醒?”絲谷卯海忽然愣住了,他說道:“你是說開竅?”
“對啊,難道這還不算開竅嗎?”
諸葛誕上下指了指消防管以及地下的牀墊。
“我還以爲是...”絲谷卯海還想說些什麼。
“是什麼?破案的祕籍訣竅嗎?別逗了,這些每個人都有。”
諸葛誕拍了拍絲谷卯海的肩膀,鄭重道:“相信你經過剛纔那一下,也開悟了吧。要想當個好警察,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來看待案件,是必須要學會的一點。”
“同理心嗎....”絲谷卯海若有所思。
見自己的話被聽進去了,諸葛誕也是欣慰的笑道:“好了,就讓我們來看看,你的這一次實驗,收穫如何吧。”
諸葛誕給宅博士打了個手勢,一起搬開牀墊後,又搬來了A型梯。
看着天花板的大白,諸葛誕說道:“把那一片刮掉沒問題吧?”
宅博士重新端正攝像機說道:“沒關係,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既然是朋友的請求,沒問題。”
“那就好。”
諸葛誕去廚房用水灌滿了空掉的祕密顯現噴霧罐頭,噴溼了大塊牆頂後,用廚刀削下了大片的大白皮。
小心的把皮放在地面上後,又拿出了另外一罐祕密顯現噴霧,這是警局鑑識科的人給的。
見他又爬上去,好像還要進行血跡檢測,已經大致明白了犯案手法的絲谷卯海,忍不住的問道:“諸葛偵探?難道上面會有什麼嗎?”
“當然,記得我之前問過你,關於死者的指甲嗎?三根手指甲全都翹了,這表明死前經過強烈的掙扎。之前我也有疑惑,撓自己的皮膚或是繩子,根本不可能把指甲蓋都掀翻,但在剛纔,我見到你向後抓,卻碰到牆壁後就明白了,她的手指甲是在痛苦下撓牆硬生生撓斷的。”
諸葛誕向着頂部牆壁,也就是與消防管那兩道擦痕平行的位置噴了試劑。
看着牆頂上溼潤的痕跡,又聽見他們的對話,宅博士已經猜到了他要做什麼,便拉上了窗簾。
昏暗中,隱隱能見到,牆頂有着藍白色的熒光。
“好,好厲害...”
絲谷卯海看着那血跡反應,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又一次,諸葛偵探又一次在他覺得查無可查的情況下,發現了線索。
諸葛誕聽見他的喃喃自語,卻是笑道:“這可是你的功勞,雖然我一開始就有懷疑,但若是沒有你剛剛的試驗,恐怕還要想些時間才能明白,而這種證據,可是時間越久,越難存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