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諸葛感到奇怪的是,果步小姐的死亡報告上,好像沒提到過有佩戴項鍊,是被海水沖掉了嗎?
“說起來麻油,你的項鍊呢?”
看着鈴木巧發的視頻,植田博樹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向麻油問道:“之前你不是還戴着的嗎?”
“覺得不好看,摘了。”
麻油有些慌張,她捏着衣服內的項鍊,堵了一句,見諸葛誕看過來,也是轉身回了漁船工廠。
這一連串的反應,讓諸葛誕眯起眼,很明顯麻油在說謊,她手上的下意識動作就表明了項鍊還在她的衣服內,不過爲什麼要這麼說?
諸葛誕有了些猜測,他看着麻油的背影,沒有叫住他,而是轉頭向竹村笑道:“不知道果步小姐平時的性格怎麼樣?與你們合得來嗎?”
“果步爲人還是很好的,沒什麼太大的缺點,幹事雖然不勤快,但吩咐到的事,每次都會乾淨利落的完成。”
竹村年紀不大,38歲,爲人誠懇,到沒有因爲果步死了就替她說好話,這份評價,可以說是中規中矩。
諸葛誕瞭然,他看似隨意的問道:“我看麻油小姐好像情緒不對啊,她跟果步的關係很好嗎?”
“你說麻油啊,她們關係好不好我倒是不清楚,只是有時能見到她們在一起聊天就是了。”竹村也沒多想,他回憶着說道。
“是嗎。”
諸葛誕點着頭,也不知心裏在想着什麼,他又問道:“那果步小姐跳海的那天,麻油小姐一定很傷心吧。”
“這個我倒是沒怎麼注意。”竹村搖着頭。
“有哦,那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的。”植田博樹這時忽然說道。
魂不守舍...
諸葛誕沉默了,雖然這麼想有些冷酷,但他的確對麻油起了疑心。如果想繼續問下去,婉轉是沒用了。
他只能直接道:“那麼麻油的那條項鍊,也是在出了事之後,你纔看見的嗎?”
“沒錯,不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植田博樹剛點頭就意識到不對,他皺眉看着諸葛,問道:“你是在懷疑麻油偷了果步的項鍊嗎?”
“算是吧。”
諸葛誕嘆息一聲,他看向竹村說道:“可以讓麻油出來,給我看看她的那條項鍊嗎?”
事情的變化,也是讓竹村皺眉,他沒想到這個偵探還真有些本事,起碼敢懷疑人。
不過他也有些糾結,是選擇相信這個偵探,還是相信自己的員工?
他搖頭道:“不好意思,麻油只是員工,我只能讓她在工作上服從,其他的,我資格去命令她。”
竹村還是選擇了相信一同共事多年的員工,而不是一個才接觸十幾分鐘的偵探。
諸葛誕也有些無奈,他明白,自己剛剛建立起的信任,已經隨着那一問破碎了。
但現在問題就是,麻油真的很有嫌疑。
“抱歉,我不想對你們動粗,所以只能選擇報警了。”諸葛誕無奈道。
“別報警,給你看就是了。”
只見她把脖子上的項鍊脫了下來,咬牙遞給了諸葛。
“麻油,你不用這樣的...”植田博樹說道。
諸葛誕看了他倆一眼,觀察起手上的這條項鍊,這是由鉑金制的項鍊與白水晶雕刻的菱形水滴吊墜共同組成。
“我沒看錯的話,這與果步小姐視頻上佩戴的是同一條吧?”諸葛誕拎着項鍊問道。
“這是我買的同款。”
麻油伸手要把項鍊拿回來,卻被諸葛誕閃開。
“可竹村先生剛纔不還說,這是條不多見的仿製品嗎?”
諸葛誕說道:“如果真的這麼巧,那麼可以把收據拿給我看看嗎?雖然很冒昧,但這也是爲了洗清你的嫌疑。”
“還給我!”
麻油開始生氣了,伸手要搶,諸葛誕卻不爲所動,他一手就捏住了麻油的臉,任憑麻油拳打腳踢都碰不到他絲毫。
在把項鍊放進了口袋後,諸葛說道:“很抱歉,這條項鍊,我想要先替你保管一下了。”
“如果事後你能拿出收據或是類似的證據,我會鄭重道歉,並且賠償一些錢,就當是租用的費用。”
諸葛誕鬆開捏着麻油的手,看向植田博樹以及竹村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報警,結果無非就是換個證明的地方,項鍊是一定會被沒收的。”
其實要確認項鍊的歸屬很簡單,誰能拿出收據,那就是誰的。而如果拿不出來,也只需要去購買的地方詢問一下,最麻煩的,反倒是查驗指紋了。
“報警!當然要....”
“算了植田。項鍊就給你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了。”麻油揉着自己的臉頰,對着諸葛說道。
諸葛誕失笑的擺手道:“可千萬別這樣,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強盜。不過看樣子,你不想證明這是自己的,那麼只能我去查。確認不是果步的,那麼自然會還給你,而且也同樣會道歉,並且給予賠償。”
諸葛的態度強硬中帶着謙和,甚至主動表示如果是誤解,願意道歉以及賠償。
這麼禮貌,就是竹村想替麻油出頭都說不出話。
而且他也看得出,這條項鍊的確與果步的一模一樣,如果選擇報警,警察一樣會沒收。
現在見麻油不說話,也是站出來,當個和事老說道:“那我就做主替麻油同意了,不過我們要怎麼聯繫你?”
“這是我名片,2天內,我會打電話過來的,你們也可以打給我,我叫諸葛誕,在東京地區還是有些名氣的,不用怕我跑了。”
諸葛誕笑着遞上了一張荊棘名片,竹村看着名片沒什麼反應,植田博樹卻是很驚訝。
“我聽說過你,是個名偵探,不過這回你恐怕要道歉了,我相信麻油。”
植田博樹說着,也是鬆了口氣,既然是名偵探,就不可能是騙子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更願意道歉的。”
諸葛誕笑着回了一句,又禮貌的向他們告別,這才離開了漁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