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晚上可沒打算在這留宿,明天或許就是情人節了,如果今天喝醉了,宿醉絕對難受到爆。
可這又是美琴的學姐生日,連美琴都沒打算推辭,諸葛也只能給灰原發了條短信,就算只乾一碗,回去恐怕也很晚了。
“願大家永遠永遠都不會再遇見煩心事!”
八目早未作爲今晚的主人翁,率先起身舉碗,說完生日願望後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暢快的呼出一口氣。
永遠永遠都不會再遇見煩心事....兩個永遠,不會再遇見,諸葛心下了然,八目早未果然沒有逃避,真的走出來了。
“祝早未永遠開心快樂。”
森留美子愣神瞬間,跟着舉碗一飲而盡。
“祝學姐平平安安。”
三澄美琴碰了下諸葛,提醒他別落下,兩人一同舉碗,酒入喉醇厚甘甜,氣息入肺,溫柔入腹,熱感遍佈全身。
這酒...居然不辣,諸葛細細品味着餘韻,有點想喝第二碗了。
“祝早未姐....越來越年輕。”
阿部義遠緊張的站起來,酒都灑了一些,他憋了好一會兒纔想到該說什麼。
“什麼嘛,阿部,越來越年輕,難道我現在就很老了嗎?”
八目早未不滿的放下碗,揪着阿部義遠的臉。
等她鬆開,也不知是被揪的,還是不好意思,阿部義遠滿臉通紅。
“不許狡辯,再罰你一碗!”
“呃....好。”
這時巖城男又吃了片口哨糖,揉了揉眼睛,端着酒碗站了起來。見他的動作,好像是要說祝賀詞,八目早未,阿部義遠,森留美子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他。
諸葛也默默看着,這個生日派對其實很奇怪,包括八目早未這個今晚的主人,所有人都在儘可能的忽視巖城男,但,爲什麼?
因爲他與八目早未分手嗎?還是說有別的什麼原因?不過既然不待見,別讓他進屋就好了?
美琴也察覺了現場的氣氛不對,她握住諸葛的手,示意他別摻和,既然是學姐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早未,10年前,我與你初遇,5年後我陷入人生低谷,等我重獲新生卻也失去了你。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1年前你剛出獄,我躊躇着不敢去見你,現在我勉強有點能力了,你如果有什麼想要我做的,只管跟我說。”
巖城男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又仔細的確認碗裏的酒,向嘴裏遞來時酒碗撞到了牙齒,但還是大口的喝了下去。
“......我沒什麼想要的,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說這些的話,你就可以走了。”
所有人都在觀望着,八目早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淡漠的說着,指着門口。
“.....抱...抱歉....”
巖城男雙目失神的放下酒碗,或者說酒碗從手上脫落,他向門口走着,想要摸口袋裏的糖盒,卻連口袋也伸不進去。
諸葛看了眼他桌上丟下的糖盒,拿起來聞了聞,這究竟是什麼?
“你的藥。”
“喂?”
諸葛微微皺眉,這人怎麼回事?
“諸葛,他的狀態不太對。”
美琴擔憂的看着巖城男,這種程度的遲鈍不像是勞累過度啊。
諸葛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走過去伸手在巖城男的眼前晃了晃,呼喚道:“巖城先生?”
突然,諸葛的臉色驟變。
“日誌以更新。”
“超一流偵探諸葛誕請注意,以接觸命案-失格的人生,請確認案件類型:自殺,他殺,意外....”
“沒開玩笑吧?巖城先生?”
諸葛露出勉強的笑容,他伸手探了探巖城男的鼻息又診斷了脈搏,剛擡起他的頭確認瞳孔狀況,巖城整個人就向後倒,諸葛急忙揪住他的衣服,該死!怎麼就死了!
“諸葛,沒事吧?”
美琴發覺不對,她離桌靠過來。
“....別靠近這邊...報警吧。”
諸葛讓巖城男平躺在地板上,他深呼吸平復心情,轉過頭制止美琴靠近的同時,掃了眼餐桌前三人的表情,阿部義遠的詫異,森留美子的沉默,八目早未的疑惑。
“什...什麼意思?”
二月中旬的天氣,美琴穿着毛衣又在屋內本不該冷,可手卻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她明白諸葛的意思,只是,這怎麼可能。
“他死了。”
諸葛儘可能的平淡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毫無徵兆的在我們眼前,死了。”
“可,這怎麼可能,諸葛,你也見到了啊,他既不痛苦又沒呼救,站着怎麼就能死了。”
美琴忍不住的不敢去相信這件事,她看出巖城男好像很累的樣子,可猝死也不是這樣的啊。
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她扭頭看了眼餐桌前的三人,沉默了。
“報警吧,美琴。”
諸葛沒有多說,只是抽出手帕,撿起了地上的糖盒還有那些口哨糖,除去那一碗酒,這是巖城男唯一喫的東西。
“.....”
沉默中,美琴撥出了報警電話,說出了地址。
“生日派對,還是砸了啊。”
諸葛仔細聞了聞口哨糖,伸出舌尖點了下糖衣,起身看着沉默不語的三人,似有感慨的說着。
他今天本不想過來,就是怕打擾生日派對,可沒想到遇見了美琴,機緣巧合下,還是進來了。
但就算進屋,也全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去問2年前的事,大家好像都有種默契,可直到巖城男說出那些話,並且死在這裏,一切爲了生日快樂的努力都泡湯了。
“阿部先生,巖城先生死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諸葛收起那枚舔過的口哨糖,很是隨意的問道。
“他早該死了,狗屁新生。”
阿部義遠嗤笑一聲,重新坐下喝着酒喫着菜,看樣子是真的不把巖城男的死放在心上,只是喫着喫着,他又握拳狠狠的砸了下桌面。
“該死的傢伙,怎麼偏偏就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