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通行的期間,他越來越恐懼監獄內的生活,加上那時候佐藤正義並沒有給他拷上手銬。
就在一個不注意間,他偷跑到了馬路中央,面對着迎面來的卡車,準備了卻此生,但就在卡車即將撞上他的瞬間,佐藤正義衝了過來推開了他。
等他回過神來,只見到佐藤正義已經倒在血泊中,因爲太過恐懼,他只聽見佐藤正義模糊的在喊着什麼,可很快他就聽不見了。
“是他救得我,我又怎麼可能殺他呢。”
鹿野修二嘆了口氣,“我當時滿腦子就想着逃跑,根本就沒有去細聽佐藤隊長的聲音,那或許是他的遺言,我愧對他。”
“愁思郎....”
佐藤美和子擦了擦眼角,“這是我父親在血泊中朝你喊的話,但其實,他是在喊‘去自首’,因爲傷勢說出這些字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在旁人聽來,就成了愁思郎。”
“自首...他都那樣了,隨時會死吧,還擔心我,讓我去自首。”鹿野修二笑着笑着眼淚落了下來,“還真像是他的性格呢,但我怎麼可能會回去,我不想去坐牢。”
“那你就不該去搶銀行。”佐藤美和子說道。
“是啊,那之後我就後悔了,所以那些錢,我一分錢都沒有動過。”
鹿野修二看着自己的雙手,“我現在經營的餐廳,都是我用自己打拼出來的錢開的,那些錢,我都還放在自己家的隔間裏,打算在追訴期之後就還回去。”
他忍不住說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感到很後悔,對不起佐藤隊長,對不起那個警衛。”
佐藤美和子點點頭,她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按着耳朵內的微型耳機笑道:“千葉,你都聽見了吧,現在立刻申請去他家中搜查,找到那些贓款之後立刻上交檢察廳,爭取在今天之內起訴。”
“瞭解。”
餐廳外一輛車駛過,車燈擦過玻璃轉瞬即逝,卻也照亮了鹿野修二一瞬間,他錯愕的看着佐藤美和子,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現在起訴?來不及了吧?
“我想你大概沒注意到。”
佐藤美和子指了指時鐘,輕鬆的笑道:“你從意大利回國的那天,碰到了颱風,飛機預計晚上9點到達成田機場,可因爲颱風的關係,延遲到了凌晨12點4分。”
“所以實際上,法律的追訴期的期限,跟你計算的那天,還要差上整整一天。”
鹿野修二在她說出颱風的瞬間臉色就變了,可看着眼前的佐藤美和子,想到死去的那兩人,以及那聲愁思郎...
他嘆息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與那天佐藤隊長找到我的時候一模一樣,虧我還以爲,我真的逃過去了。”
見他沒有要逃的樣子,佐藤美和子輕笑道:“是嗎,我也一樣。本來都做好打算了,如果過了凌晨你還不說,我就算是強闖,也會去把你家翻個底朝天。”
“真是固執啊。”鹿野修二苦笑道:“早知道最後還是逃不掉,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鹿野修二也沒在隱瞞,“沒錯,是我,本來我是出來透口氣的,誰知道就聽見了他說知道了18年前的搶匪是誰,我怕他說出去,就跟蹤打暈了他,把他鎖在了品川6號區的一間廢棄倉庫內。”
佐藤美和子心中鬆了口氣,只要人沒死就好,想着,她直接聯繫了諸葛,他們那邊應該也有結果了纔對,也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有沒有事。
品川6號區的廢棄倉庫前,火勢兇猛,已經徹底點燃了倉庫,接到通知的白鳥任三郎還有目暮十三全都趕了過來。
“裏面應該沒人吧?”
諸葛望着大火下的倉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聽見了不同於木柴迸裂的聲音。
“不會有人的,這裏本來就是要拆除了,裏面的東西也都被運走了。”
白鳥任三郎說着,擦了擦額頭上被火焰的溫度蒸出來的汗水。
“是嗎?”
諸葛心中存疑,想要靠近查看,佐藤美和子的電話打了過來,說了她那邊已經解決,也知道了高木的下落,就在品川6號區的廢棄倉庫內。
“你說什麼!”
諸葛猛然看向着火的倉庫。
大火讓倉庫內的溫度升高,昏迷的高木被熱醒,一睜眼就看見自己周圍都已經着火,而且自己的手還被拷在鐵窗上。
他慌忙地拽了拽,發現根本拽不動,還好,懷裏的手槍沒有被襲擊者收走,但當他把槍口對準手銬的連接處時,他卻猶豫了。
他忽然想起來,這是佐藤小姐父親的遺物,如果損壞的話...
“可惡啊!!”
他咬着牙收回手槍,瘋狂的晃動着鐵窗,周圍越來越熱,彷彿下一秒就要葬身火海,可是無論他怎麼搖都不見鐵窗有半分鬆動。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不行,他一腳蹬在牆上開始拖拽,妄圖拿下這鐵窗,但除了流更多的汗,一點用都沒有。
“完蛋了...”
“高木!”
“嗯?”
被熱的有些頭暈的高木涉看向鐵窗外,是錯覺嗎?怎麼感覺有諸葛偵探的聲音?
“高木!高木!聽的見嗎?”
不對,不是錯覺,高木涉睜大眼睛,他扒着鐵窗往外伸手,用盡全力大喊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怕聽不見,他直接拔出配槍對着腳底下開槍。
倉庫外,諸葛繞了一圈,總算髮現了一個鐵窗,也見到了上面的手銬,聽見槍響,他臉色怪異,不過還是拔出了秋水刀。
瞧準了火焰的波動,深吸氣猛然揮刀,一陣強風吹過,短暫的壓制住了牆面上的火焰,又以蠻橫的姿態衝撞上去。
燃燒後本就顯得脆弱的木牆頓時碎裂,在高木涉驚喜的目光中,諸葛鎖定困住他的手銬,拔刀便砍。
“別!”
高木涉下意識的出聲制止,卻見兩道刀光閃過,手銬銬着的那根鐵柱被斬斷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