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想法的不只是諸葛一人,女僕長會遲疑,也是因爲想到了這點,她在自責,如果能把兩人的房間分開,是不是就能避免悲劇了?
這種多愁善感的情緒,在福知市郎的身上根本不存在,聽見房間就在隔壁,他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門,呵斥着圍觀的人讓開,他來到池古弘一的門前,大力的敲着門,喊道:“警察,請開門配合調查。”
躲藏在人羣中的矢部英雄緊閉着眼睛,眉宇間全是糾結,最終他咬咬牙,“房門是開着的,沒有上鎖。”
“嗯?”
福知市郎疑惑的掃了眼人羣,扭動把手,門果然開了。
這下他也顧不得剛剛開口的人是誰,直接闖入了池古弘一的房間,可等見到房間內的情況,他忍不住張大嘴巴,眼中滿是錯愕,迷茫還有凝重。
池古弘一與古原秀吉一樣,已經死了。
他趴在地板上,周圍是已經凝固的血液,而在他屍體的不遠處,畫有相同的惡魔法陣。
他原本應該是倒在惡魔法陣裏的,那裏有他留下的血跡,但好像爬行了一段時間,離開了法陣的範圍,以致於法陣的完整度很高。
內海念也嚥了口唾沫,這也太詭異了,剛剛說有重大嫌疑的人,結果也死了?
“這是...兇器?”
諸葛跟着進入房間,他的目光鎖定池古弘一的屍體,在他的身下壓着什麼,那是一把刃長30cm的短刀,直直的刺入他的腹部並且劃出了食指長的口子。
以他的眼光看刃口寬度就能確認,這就是割傷古原秀吉的那把刀。
可是怎麼會出現在池古弘一的手裏,還被他用來切腹?他是兇手?這是畏罪自殺?惡魔法陣是用來洗清自己的罪孽?
看上去好像說的通,可不對,還有疑點說不清,諸葛的眉頭深深皺緊,案件越來越複雜了,但他有種直覺,看破這個謎團只需要一條線索,但,是什麼?
“留兩個人在古原秀吉的房間,其他人全來這邊調查。”福知市郎也是皺眉,他探頭朝隔壁的房間喊道。
等到3名鑑識人員開始調查,他纔來到屍體旁,他瞥了眼諸葛,沒有了之前那麼自信,池古弘一死的太蹊蹺了。
“我這邊人手緊張,讓你那法醫朋友來檢查一下屍體,怎麼樣?”福知市郎以商量的語氣說道。
他太想超越時矢了,所以想表現自己,所以大方拒絕了諸葛,甚至提出跟他比比看,但那都有個前提,他有自信能夠破案。
可現在案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他的自信心沒那麼足了,那麼適當的借用外部力量也無不可,他始終記得,他是個警察,查出真相爲最優先。
“可以,美琴,來幫忙吧。”
諸葛本來也沒在意之前的事,而就在剛剛拔出兇器時,他已經進行過了屍檢,不過並不打算告訴福知市郎。
因爲讓美琴幫忙是好事,可以在京都這邊刷一下UDI的存在感。
“我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死亡時間,但應該與古原秀吉的死亡時間相差不超過1小時。”三澄美琴說着頓了下,補充道,“他是在古原秀吉之後死亡的。”
這麼說福知市郎就明白了,這時鑑識人員那邊有了發現,“警官,我們這裏發現了遺書。”
遺書的署名是池古弘一,寫在了筆記本電腦上,遺書的內容大致是他衝動下殺了人,下意識的根據以前的推理小說佈置了現場。但離開時後悔了,又沒膽子自首,最終畫出惡魔法陣切腹自殺,希望能洗清罪孽。
“嗯....”福知市郎摸着脖子困擾的扭着頭,“看上去好像都很正常啊,畏罪自殺嗎?”
“除了這封遺書,還有調查到其他的什麼線索嗎?”
“現場還沒有調查完。”
“那就趕緊調查,拜託了。”
鑑識人員敬禮轉身再次投入調查取證工作,福知市郎則是皺眉想了想,他走出房間看向圍觀的人羣。“之前提醒我門沒有鎖的人,是誰?”
“那個...是我。”矢部英雄遲疑着舉手走了出來,“我是池古弘一的編輯,以前看過他寫的小說,也知道他高中時的處女作,聽見三澄她們說瑪雅文字的法陣,就猜測是不是與池古有關,來找他時發現門沒有上鎖。”
“哦?”福知市郎幾乎是貼着他的臉,盯着他的眼睛,“你確定不是想通知他逃跑?”
“額,我沒那個膽子啊警官,我看見門後的情況都嚇傻了,甚至沒有進去過房間,但又怕被人懷疑,所以才默不作聲的。”
“但是你剛剛提醒我了。”
“因爲我覺得我不說的話,之後查出來反而更有嫌疑,所以還是決定說了。”
“嗯....”
福知市郎又打量他幾眼,“你是個聰明人,又與池古弘一關係親密,那麼你說說看,池古弘一他有沒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然後畏罪自殺?”
“這個...”矢部英雄苦笑,他深吸口氣,“就他的文筆風格而言,是荒誕的,卻又有條理,殺人然後在畏罪自殺,我只能說不是沒這個可能。”
“這樣啊....”福知市郎瞭然的點點頭,“那麼就剩下殺人動機了,你知道他爲什麼要殺古原秀吉嗎?”
“這個...我不知道啊。”矢部英雄哭喪着臉,“我只是個編輯而已。”
“哦?你不是很瞭解池古弘一的嗎?他跟古原秀吉有沒有什麼矛盾衝突,你會一點都不知情?”福知市郎懷疑道。
“好吧,但是我知道的,衝突的話就只有昨天婚車的事了,可有人會因爲那點小摩擦,就殺人嗎?”
“呵,這不是有嗎,你詳細的把事情跟我說說。”
見福知市郎往畏罪自殺上調查,諸葛眯着眼,不對,不對,畏罪自殺的話,有太多疑點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