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撓了撓臉頰,爲難道,“要不你還是來我事務所吧,事情很複雜,電話裏實在是說不清楚啊。”
“不,不用,您就告訴我,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好了。有什麼理由,是要變更姓名,還跑去當電視臺主播的。明明她的夢想,是要成爲像護士那樣溫柔善良,能夠幫助到他人的人啊。”
本堂瑛祐無法理解,他想不明白,有什麼事,能讓姐姐放棄理想,離家出走十年,回來了,還變更姓名,爲的,還是不想讓他找過去?
“所以說,麻煩啊....”
諸葛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告訴他水無憐奈的身份,明明讓他過去見水無憐奈,就是打着把這個決定交給水無憐奈自己來做的想法。
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離開了,難題又拋回了他的手裏。
其實告訴他,水無憐奈是CIA,這本身沒什麼,但問題是這傢伙的性格。
本堂瑛祐這小子,看似迷糊,但其實聰明的很,有時候又有些一根筋,若是告訴了他水無憐奈的身份,那麼勢必會追問組織的事。
那麼是該告訴他,還是繼續隱瞞,如果隱瞞的話,就讓他這麼一知半解下去?
這跟把水瓶吊在遭到捆綁快要渴死的人面前,有什麼區別?
那種好奇而不得,那種命運面前的無力感,這對旁人或許無所謂,但對本堂瑛祐這個有着偵探特質,天生求知慾旺盛想要探尋的傢伙而言,豈不是折磨?
“本堂瑛祐,你想知道你姐姐他們在做什麼,爲什麼要離開,又爲什麼不跟你見面,這三個問題,我只能這樣告訴你。”
“他們在做讓你值得驕傲一生的事,離開是爲了在火焰燒到自己時,不波及到你,不跟你見面,是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好狡猾的回答,那你又爲什麼告訴我,她就在這棟醫院裏?”
“這個....”
“我明白了,我姐姐的突然離開,是你也沒有算到的是嗎?那麼,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了。”本堂瑛祐問道,“我姐姐她,現在是跟我父親在一起嗎?”
“本堂伊森...是嗎....”
諸葛輕嘆,這小子還不知道他父親已經出事了,一直以爲是在外出差,無法聯絡而已。
但他父親殉職這件事,也同樣無法經他之口說出來,只能道,“是吧,他們在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在一起工作。”
“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不情之請,諸葛偵探,您之前跟我要的那根頭髮,是去做了鑑定對吧,那份報告能給我看看嗎?”
“那個啊,可以。另外,既然你要看報告,那麼有件事我得跟你說,那天除了取走你的頭髮,其實我還偷偷取了些你的血液。”
“誒?可是我都沒感覺....”
“這個就是我的祕密了,好了,相關報告有電子版,我可以直接發給你。”
“哦...哦...”
見這小子老實下來,沒追着問到底,諸葛略微鬆了口氣,轉頭就把跟東海林要來的電子版報告發給了他。
杯戶中央醫院,本堂瑛祐掛斷電話後,就地找了個角落縮了進去,開始瀏覽諸葛傳來的電子文檔。
見到自己的血型是AB時,詫異地摸了摸腦袋,他怎麼記得自己是O型血?姐姐也應該是O型的啊。
不過這份報告不像是假的,諸葛偵探也沒理由騙他,難道是他記錯了?還是說血型發生了變化?
正想着這些,走廊外,有人靠近這邊,是來雜物間的嗎?
本堂瑛祐剛起身想出去,忽然瞥見他在觀察周圍,又急忙縮了回去,得益於他那天生薄弱的存在感,沒有被發現。
而這個男人,偷偷摸摸的,是小偷嗎?
可奇怪的是,那人並沒有進雜物室偷什麼東西,只是在確認周圍沒人後,利用行動電話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
這本來也沒什麼,可問題在於,那熟悉的按鍵音,不會錯的,他之前跟父親在大阪時,有聽過他發送郵件時的按鍵音,跟這個旋律是相同的,就像歌謠一樣。
他曾好奇的問過父親這是什麼,被告知這是工作郵箱,旋律是七個孩子,也就是說,這個人是父親的同事?
他在這裏做什麼,跟工作有關嗎?
本堂瑛祐沒有聲張,他相信諸葛偵探不跟他說明白,是爲他好,但這件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會如何。他必須要知道真相,既然如此,就要緊抓住眼前這個上天賜予他的機會,只要跟進這個男人就可以了吧.....
害怕被拒絕,又不確定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謹慎考慮下,本堂瑛祐沒有追上去直接詢問。
他已經記住了這個男人的臉,他身上穿着病服,可並不像是病人,他潛入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能知道這些,或許就能清楚父親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了。
想了想,他跟毛利同學打了通電話,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讓她幫忙請假。
“很好,接下來就是找件病服,校服還是太惹眼了。”
一切都很順利,趁着換班的間隙,他成功偷到了一件病服換上,並且再次找到了那個人。
剛剛跟蹤到拐角,見到他進了一間病房,還未等上前查看,餘光瞥見了腳下重疊的影子,那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影子,身後....有人!
還未等他進一步行動,肩膀就被人按住,口鼻被手帕遮蓋,更令他驚懼的是,手帕上還散發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是乙醚....這就是信上所說的..危險嗎.....
意識到不妙,可力氣在迅速流逝,只扭動了幾下,甚至都沒辦法轉身去看身後的人是誰.....
帝丹高中,午休即將結束。
“園子,本堂同學讓我幫他請假。”
“你就幫他唄,好不容易見到姐姐了。”鈴木園子嘿嘿笑道,“大概在哭吧。”
“可是,他好像沒有見到他姐姐。”毛利蘭納悶道,“他說是發現了能找到他父親的線索,要去調查。”
調查他父親?鈴木園子心生好奇,“他父親也在醫院裏嗎?還要調查?這麼神祕?他家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