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警官一邊記錄着,一邊看向倒地的福澤井知,“你真的威脅他了?”
福澤井知張了張嘴,無言地點頭。
“那你身上的炸彈,也是真的?”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炸彈確實是真的,福澤井知再度點頭。
“你剛剛挾持這位......魅力非凡的女士,是打算轉移?”
“.....”
福澤井知沉默了,他忽然明白過來,那份不妙感是怎麼回事了,他神情複雜地看向諸葛,“果然,玩不過你啊,不過你別想讓我替你背鍋,你動了那個人的錢,你也犯罪了,這是事實。他會找上你的,你不該暴露自己的身份。”
藤野警官微張着嘴,這些話裏,信息量很大啊,什麼叫背鍋?還涉及到金錢的犯罪?又暴露了什麼身份?這些傢伙,到底做什麼的?
真就他說的,只是個威脅那麼簡單嗎?不對,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威脅他?
在足以讓他開動腦洞的疑惑裏,藤野嚥了口唾沫,遲疑着看向諸葛,感覺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犯罪,要不要先行撤退,等到支援的同伴過來?
“犯罪?你可誤會深了,我沒動任何人的錢,付給你的那部分贖金,是我自己的積蓄,還真多虧了那有錢燒得慌的烏諾瓦國國王,不然還真有些頭疼。”
藤野警官眨巴着眼,福澤井知更是無言道:“烏諾瓦國...偵探....那麼賺錢的嗎?不,不對,那一定是你做殺手時的積蓄,呵呵,說到底,還是贓款,你逃不掉的,雖然我失敗了,但能跟無名殺手一起入獄,也算是榮幸了。”
“啊~~說了,我不是什麼殺手,那是致命的誤會,根本就沒那號人,你要我怎麼提醒你,你才肯相信?”諸葛無語道:“一個拿不出任何證據的事,單憑你的猜測,還是說,是誰跟你說了什麼,並且用事實堵住了你那張能夠質疑別人的嘴?”
“....”
福澤井知再度陷入沉默,證據,他確實沒有任何的證據。
只是那人說了,他便信了,因爲諸葛對外的所有信息,給人的感覺就很神祕,又特立獨行的,在這現代社會都佩刀。
說他是無名殺手,根本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尤其是威脅他,並且進行近距離接觸過後,他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可現在,諸葛如此的否認,或許有部分是因爲警察在場的緣故,但有沒有另一種可能,他,真的誤會了?
固有認知的慣性是可怕的,但等到從這種慣性中回神,又會發現諸多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回想與諸葛的所有接觸跟交流,好像諸葛有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他並不是無名殺手,一切都是誤會。
福澤井知沉默道:“無所謂了,你的身份無所謂了,只要你有這份能力,無論怎麼樣發展,都會是這種結局。我不可能放棄成功的機會,還是會威脅你,所以是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失敗之後,他徹底的冷靜下來,也預見到了,就算知道諸葛不是無名殺手,他仍會照常執行計劃。
因爲,他不想在默默無名下去,如同一具等待腐爛屍體,能遇見的未來沒有多麼美好,只有等待死亡的枯燥與不甘。
“其實有很多人,都跟你有着一樣的想法,只是他們知道,所謂的成功,若不想一輩子活在陰影底下,若不想揹負着罪惡與忐忑不安,讓未來的家人生活在危險中,就必須堂堂正正的奪得。”
三澄美琴站在諸葛一旁,忽然說道:“你是輸了,但不是輸給我們,而是輸給了你自己的慾望。”
“慾望?”
福澤井知不置可否,他仰着頭看向諸葛,忽然笑道:“我是輸了,但別以爲你就真的贏了。我說了,你不應該告訴那個人你的名字。就算你把贖金全部退回去又怎樣,那可是在這和平年代,都敢於下達轟炸命令的尼泊利卡國的總統,沒那麼容易抽身的。”
“尼泊利卡國總統,難,難道說,新聞離的那個......”
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藤野捂着自己的嘴,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也是剛畢業的年紀,之前上班還在偷偷摸魚,關於今日的大新聞,尼泊利卡國總統妻兒綁架案,自然是知道的。
對於那個消失在現場的綁匪,同樣很好奇,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還有明明成功脫困了,又爲何要把贖金退回去?
對此,他做過不少的猜測,更是第三猜測的忠實簇擁,也就是傾向於“完美犯罪”。
也曾幻想過,如果被他發現了綁匪,一定能如何如何,但現在,當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遇見了綁匪時,才突然意識到,心中的自己是何等的自大。
不論此前在心裏,是多麼的好奇,以及鄙夷,輕視,幻想着能一拳打倒,一喝令對方束手就擒,現實是見到真人的這一瞬間,那種來自心理上的壓迫就已經擊垮了他。
也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諸葛與柯南交換來的行動電話響了,看號碼,並不是在對面大樓頂部盯梢的砂夜子。
“是諸葛先生嗎?”
是某個不認識的男性,還蠻有禮貌,諸葛迴應後便聽他道:“太好了,那個我是尼泊利卡國總統的祕書,普利斯特利總統希望能跟你對話....”
不等這個祕書說完,庫克就奪過手機,“別這麼客氣!”
但還未等他說些什麼,諸葛便先發制人道:“抱歉,抱歉,是普利斯特利先生嗎?我是正準備聯繫你們的,怎麼突然就給我事務所的賬戶上打入十億美金?現在新聞上都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