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午間還在一起泡溫泉,但在午後時分突然消失的中堂系,神倉保夫,東海林夕子也都問過。諸葛給出的解釋是,他去找山下的坂本誠與久部六郎去了。
他們的確找到了去山下的小道,等明天隧道疏通後,就能與他們匯合了。
這番說辭,他們兩人是將信將疑,而他,久住惠人!若是沒有事先與中堂系的那番談話,恐怕也會如此認爲。
可問題是,他曾親耳聽見中堂系說反擊,甚至還邀請過他一起,然後現在,不過短短四個小時,人就不見了。
甚至可能在他們察覺之前,更早,人就已經消失了。
而巧的是,他正要來這裏尋找中堂可能遺留下來的證據,諸葛又跟了過來,這實在讓人不得不去想象,他們三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哦~這樣啊,那不用看了,他不在這裏。”
諸葛的語氣很確定,“他去了山下,這時候,不可能回來的。”
“不可能...嗎...”
久住惠人吶吶着,不敢多言,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幫忙關上門。
“主人不在家,還是別擅自進去房間裏比較好,你說對吧?”
聽見這意味深長的話,久住惠人露出勉強的笑容,同意道:“是..是啊....那我就先回屋了。”
“怎麼,肚子還痛嗎?”
“呃,嗯....”久住惠人很自然地揉了揉肚子,“我的體質不算好,最怕着涼,大概是之前泡澡時着了道。”
“這樣啊~跟我猜的一樣。”諸葛在他愕然的表情中勾着他的脖子,“別怕,我已經讓廚房準備驅寒的藥膳了,走吧,跟我回去餐廳那邊。”
“呃,那個,我休息休息就好....”
久住惠人慌忙掙脫,回去?還回去!他可不要,再等會,再等會那個看板孃的爺爺應該就要到了,他得離開這裏,必須遠離這男人。
中堂系,久部六郎,坂本誠都已經消失了,他可不想步他們後塵。
他退到自己的房門前,摸着鑰匙卡就要開門。
“吶,久住,你真的是我的粉絲嗎?”一直注意他動作神情的諸葛忽然問道:“怎麼感覺,你對我你沒有半分的崇拜,甚至於害怕跟我接觸,尤其是來到這裏之後?”
“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聽見這試探性的詢問,久住惠人開門的動作頓了頓,他低下頭去,“我自然是您的粉絲,會來UDI也全都是奔着你來的。只不過幻想中的偶像,跟現實中的人,總是有些區別的吧,我也是才明白過來。”
說完,他迅速打開房門,閃身躲了進去。
不能在等下去了,他深深的意識到,時間不多了。他沒辦法在等那看板娘,就算沒有引路人,他也必須要趕快離開這座山。
諸葛已經開始試探他了,或許是粉絲的身份起的作用,或許是他殘存的善念,不想再增添更多的無辜者,讓他問了那句多餘的話。
“咚咚~”
走廊處,諸葛靠在久住惠人的房門前一側,他敲着門,追問道:“告訴我唄,是不是中堂跟你說什麼了?”
屋內無人迴應,他皺着眉又敲了幾次,側耳傾聽,已經聽不見房間內有什麼動靜了,“喂!久住!喂!把門打開!”
還是無人迴應,他眯着眼拔出了腰間的血凃,對準門鎖便刺了進去,等到房門打開,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被晚風吹動的窗簾,以及被撕成布條的被褥跟牀單。
這些被撕碎的牀單互相打結,扭曲成了布繩,繩子就綁在牀的一腳,通過窗戶,一路延伸到地面,探頭看下去,已經見不到久住惠人的身影。
“怎麼就你一個人?久住呢?”
愛之誓約的二樓餐廳,娛樂區內,剩餘的三人還在玩牌,見到只有諸葛一個人回來,還持着血凃,東海林夕子問道。
“行了,不用演了,計劃已經成功了。”
諸葛掃了眼周圍,確認久部六郎沒回來這裏後收刀歸鞘,整個人往美琴所在的沙發上一趴,連做好幾個深呼吸。
“等等等等,這就演完了?”
東海林夕子見他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裏,好像是真的不打算演了,但問題是,“我的戲呢?之後,我不是還要消失的嗎?”
“啊~那個啊,不需要了,他已經被嚇跑了。恭喜你們,殺青了,另外,戲演的不錯。不過應該還是要歸功於我的演技太過逼真吧,嗯,不愧是我。”
諸葛往前爬了爬,把頭靠在了美琴的大腿上,很孩子氣地伸手鼓着掌。
“接下來就要看看能孕育出什麼樣的果實了,希望我的推測沒錯,不然,就真的要給人家道歉了。”諸葛翻了個身,懶散道:“美琴醬,能不能麻煩你把手伸進我的懷裏,拿出我的偵探眼鏡呢?”
三澄美琴拿他沒辦法,只能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摸出眼鏡替他戴上,“所以呢,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嗎?”
“啊~大概吧。”
諸葛調試着眼鏡,開始追蹤黏貼在久住鞋墊下的追蹤器。
“畢竟最難識破的謊言,就是真假參半的謊言。加上各位的演技也沒的說,還是我們所有人騙一個人,我都替他感到可憐,要想跳出這局,希望真的不大。”
該說是運氣好嗎?久住惠人逃出房間後,就碰到了在酒店正門等人的看板娘,也如願與那位引路人老爺爺匯合。
甚至沒給老人家休息的時間,便提議趕緊出發,實在不行路上在休息,反正這裏,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看現在的進度,大概在晚上八點,就能離開遁甲山了吧。”根據偵探眼鏡上的信標移動速度,諸葛推測道,
“之後的計劃你還沒跟我們說呢。”東海林夕子指着他的眼鏡,“要用這個一直跟蹤他嗎?沒有距離限制嗎?”
“有啊,所以今晚就只有你們三人能在這棟酒店裏享受了,我也得下山了。”諸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