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道:“幸之助學的是美術設計,家裏無人,偶爾接接零活,加上藥師町的補助,也都餓不死。疾病的話,也只是前幾年查出來患有冠心病,少見是少見了些,但也都有服藥,可就在昨天,他突然在家中病發猝死了。”
原本他是應約找他攻略遊戲BOSS,可怎麼打電話都沒人接,等跑去他家時,就見到了已經斷氣的幸之助。
回想那一幕,秋元唯鬥都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那會是真的。
“藥師町的醫院裏檢查後說,是心源性猝死,可他明明都有服藥,病情應該都控制住了纔對,他之前也跟我聊過,他的冠心病應該沒那麼嚴重的。”
“這難道不是因爲藥物原因嗎?”他忍不住問道,“不然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一定是藥物沒有發揮出來作用吧。”
“你冷靜點。”灰原哀說道:“冠心病引起猝死,這個過程本身就不可控,服用藥物,只是預防控制而已。但照常理來看,正常服藥,又是年輕人,應該不可能猝死纔對。”
諸葛點頭,這確實有些不尋常,如果是服了藥,但還是病發了,那人也太倒黴了些。
他想了想,問道:“那個幸之助的身體素質怎麼樣?熱愛高強度的運動嗎?”
知道他什麼意思,秋元唯鬥連連搖頭,“幸之助的身子骨比我還弱些,比起運動,他更喜歡安安靜靜的畫畫,不過身體素質差,跟猝死關聯不大吧,我還是感覺,跟藥物有關係。”
身體素質的強弱,確實不是構成猝死的主要因素,但若說是因爲藥物沒發揮作用...
諸葛想了想問道:“他是有正常服藥對吧?那麼,他有沒有什麼敵人?”
“敵人?”
這個概念,在如今這個時代太過模糊了,秋元唯鬥想了又想,還是搖頭道:“應該沒有吧,誰會惦記一個沒多少錢,只會畫畫的傢伙,何況還要害他?”
那麼,藥物被偷換的可能性也幾乎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就解刨吧,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答案的話。在這裏鬧,是不會有結果的。”
“解刨....”
秋元唯鬥怔住了,解刨的概念他當然懂,可是,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他忍不住問道:“除了解刨,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諸葛無奈,“你要知道,既然醫院那邊已經給了心源性猝死的答案,那麼除了解刨,就不可能在有其他的方法,能找到顛覆這個答案的答案了。”
這樣嗎....秋元唯鬥忽然明白,諸葛剛剛爲何要問他,有沒有權利替幸之助做主了。
可解刨.....這種事超出了他的生活常識的範疇,但又想到幸之助莫名其妙的就猝死了,總不能真的是運氣不好。
猶豫到最後,他咬咬牙,“解刨就解刨,但那樣就能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了嗎?”
“我不想騙你,只是通過你口述的情況,我沒法向你保證最終的結果,不會是心源性猝死。只是,這要比你在這裏鬧騰,好上太多。”
秋元唯鬥搖着頭,“我相信你,名偵探不會來騙我一個普通人的,只是,解刨到底要怎麼做?”
“這簡單,我認識一家專業的解刨機構,需要我幫你聯繫嗎?”
既然決定了,秋元唯鬥也沒在有反悔的想法,他堅定道:“那就拜託諸葛偵探了。”
諸葛當即聯繫了UDI的神倉保夫,當晚,幸之助的遺體就被接到了UDI保管,遺體一直存放在藥師町的停屍間,還未開始腐壞,約定明天進行解刨,
隔天傍晚,關於幸之助的解刨出了結果。
“是心源性猝死沒錯,但很奇怪。”
負責解刨的是三澄美琴,她持着解刨報告黛眉緊皺,她看向諸葛,“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已經不能算是亞健康了,各個部位的肌肉都有萎縮的症狀,體內器官也衰竭的不像是正常人。”
秋元唯鬥臉色微變,他看向諸葛,“這個醫生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他是死於心源性猝死,但原因恐怕並非是得了冠心病,而是身體機能的衰竭導致的。”三澄美琴望着秋元唯鬥填寫的身份資料,“這很不可思議,幸之助只有26歲吧?”
“他是跟我同齡,但你說身體機能衰竭.....”秋元唯鬥搞不懂了,“怎麼可能呢,他的身體素質再差,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見他茫然不知所措,東海林夕子說道:“你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身體機能的衰竭,多少是會體現在外表上的,你都沒有察覺嗎?”
“我....”秋元唯鬥被她問住了,臉色難看道,“我們都是在網上用通訊工具聯絡的,是有三個多月沒見面了,可是三個月前,我明明記得,他只是瘦了點,告訴我晚上睡不着覺而已。”
“你確定他那時候只是瘦了點?”東海林夕子追問道。
“這....”秋元唯鬥答不出來,諸葛也是替他說道:“你就別爲難他了,他也不是醫生,能察覺到對方瘦了點已經算仔細了。那還能看出身體機能是否衰竭,不過三個月,如果是在這三個月裏,衰竭到這種程度的話,有可能嗎?”
“絕無可能。”三澄美琴想也不想說道,“人的器官是容易病變,可那是在有外來因素的干擾下。但是,這是身體機能衰竭,不是病變,尤其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知道他的器官年齡是多少歲嗎?70歲,甚至比那些老人還要差。”
她說道:“這絕不是自然的衰老能導致的。”
秋元唯鬥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在我沒見到他的這三個月裏,他的身體衰老到了老年人級別,所以纔會猝死嗎?”
“是體內器官衰竭,不是衰老....”
感覺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三澄美琴說道:“能帶我們去他的家裏調查看看嗎?那種衰竭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