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別她也沒要求見秀一,能知道他還活着已經夠了。
甚至得知真相後,她反倒希望今天的自己沒有得到答案,那樣就不會有泄密的風險,他們就會更加安全。
關於這點,諸葛倒是看得很開。
時隔兩個月,赤井秀一的死在組織內已經是共識,除非出現意外,否則沒人會再去試探朱蒂,畢竟試探也是有風險的。
只要赤井秀一一天不出面,這件事就算告訴朱蒂也無妨。
回到事務所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小哀還沒有回來,家裏門卻是開着的。
進屋後,只見一個熟悉的女人正靠在沙發上,夾着香菸翹着黑絲美腿,正含笑望着他。
諸葛扭頭看了眼房門的門鎖,沒見到有撬開的痕跡,“怎麼進來的?”
貝爾摩德晃了晃手裏的鑰匙,“只要有錢,有門路,想弄到一把備用鑰匙還是很簡單的。”
諸葛隨意的點了點頭,也沒太在意那把鑰匙,這個女人要是想進來事務所,有的是辦法,防是防不住的,那譴責,質問,也都沒必要了。
他轉身去了廚房外牆的小酒櫃拿了一瓶威士忌,又打開冰箱問道:“要加冰嗎?”
貝爾摩德目光在小酒櫃上停留瞬間,含笑道:“怎麼,什麼時候染上的酗酒的習慣,我上次來,可還沒見到這個酒櫃呢。”
諸葛手指夾着兩個酒杯,胳膊拎着冰塊桶走到沙發前放下。
“是斜對面的酒吧做活動送的,酒也是。日常我是不喝的,可總會有那麼幾個喝酒的人過來做客,也就收下了。”
貝爾摩德掐滅菸頭,起身主動扭開瓶蓋,又看了眼冰塊桶以及酒杯,“沒下藥吧?”
諸葛翻了個白眼,“拜託,我下藥圖你什麼?要抓你,有太多的機會了。”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打趣道:“那就不能是圖我的身子?”
“哎呦~”諸葛抖了抖身子,“這也太冷了。”
他轉了轉脖子才緩過來,埋怨道:“拜託,別突然說這麼冷的笑話行嗎?”
貝爾摩德臉色一僵,眼神不善道:“怎麼,瞧不上我?”
諸葛無語的看着他,“別啊,你這麼說,好像你對我有意思一樣,可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有老婆的,不會在犯錯的。”
“切~”貝爾摩德臉上寒意頓時消減,她放下酒杯往沙發上一靠,雙手環抱盯着諸葛,“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我看你,怎麼還是那麼沒趣。”
“那也分人的。”諸葛抿了口酒,找來凳子坐下,就這麼望着她,“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過來,這種話就別說出口了。”
貝爾摩德微張着嘴,訝然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倒是忘了,起初覺得你有意思,就是因爲你總是會說這種未卜先知的話,每每到那時候,都會感到一陣憋屈加難受。那時候的你,控制慾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但之後好像漸漸收斂了。”
“嗯....”貝爾摩德左右張望着,就是不開口。
諸葛見了着實無奈,只能說道:“是問我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貝爾摩德立即轉頭看着他,大加讚許的豎起拇指,“既然知道,那你總該給我個答覆吧?我可是真心實意的在幫你,結果你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讓我有些沒底啊。”
“還不是時候。”諸葛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答覆,另外,我當初要的,應該也不只是組織的據點情報。還有組織BOSS的詳細情報,以及組織的成員名單,你還沒有交給我。”
貝爾摩德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諸葛,“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諸葛只是喝着酒,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啞巴了?知道理虧了?”貝爾摩德好笑道,“你想要BOSS的情報?想要組織成員名單?可以。”
她笑吟吟道:“那你現在就給我行動起來,我要看見名單上的據點全部被清除。”
諸葛挑着眉,“你認真的?”
“不然呢?”貝爾摩德眉眼含煞,“你不行動,只想着從我這裏獲得足夠的情報,有足夠的把握之後在動手,可什麼叫做把握?”
她悠然道:“我就算將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甚至告訴你組織BOSS的名字,你這就算有把握了?不,你還是顧慮這種風險,直到再次找上我,讓我給你創造機會。怎麼,我很傻嗎?”
諸葛放下酒杯,“我不會那麼做的。”
“我不信。”貝爾摩德淡淡道,“你說信我一次,我便告訴了你組織據點的情報,這足夠你信任我了。現在輪到你了,我只問一次,你是不是封魔?”
諸葛沒說話,只是將秋水刀卸下,伸手拂過,秋水刀的顏色立即轉爲純白,而這把純白之刃,便是封魔的佩刀。
貝爾摩德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果然是你,我們都被你給騙了,什麼無名殺手,什麼不想與組織爲敵,立場中立,藥師町事件乃是巧合,都是你拋出來的煙霧彈。”
想着她忍不住笑道:“枉我以爲琴酒算是精明的了,現在一對比,也不過如此,所謂的推理,調查,還沒我個女人的直覺來的準確。”
封魔就是諸葛,當得知了這件事之後,許多原本說不通,或是有疑惑的地方,就全都能想明白了。
而且既然諸葛是封魔,那麼波本的身份,貝爾摩德眯着眼,是臥底嗎...
她正想着,忽然身子一僵,低垂着目光望着架在脖子上的血凃,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笑道:“你是要滅口?喂喂,不會吧。”
見她模仿自己的語氣,諸葛冷冽的眼神不變,反手摸出一顆藥丸遞到她的嘴邊,語氣淡漠,“喫下去,不然就死。”
貝爾摩德目光一動,調笑道:“這是什麼毒藥?我要是不喫,你真的要殺我?”
她不信,乃至有恃無恐道:“你是個偵探,你不會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