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落葉與枯枝,石村種上揹着獵槍,腳旁跟隨一隻金毛獵犬,悠哉的模樣,並不像是寫給毛利小五郎信中表達的那樣,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
他戴着獵人帽穿着風衣與長靴,在這楊樹林裏已經走了好一會兒,等到確認周圍無人。
舉起獵槍用一張手帕包裹着槍身,對準天空開了一槍,林鳥被驚得亂飛,金毛獵犬配合着吠了兩聲。
石村種上蹲下將手帕放到它的鼻尖,識別出氣味,金毛獵犬頓時向樹林深處跑去,沒跟多遠就見到它刨開泥土,挖到了一條手帕。
“很好。”
摸了摸金毛的腦袋,丟給它一根烤腸,石村種上又將泥土蓋回去。
這種行爲已經重複了許多天,是個獵人朋友教他的訓狗技巧,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金毛已經知道在槍響之後,要追蹤什麼樣的氣味,這也夠用了。
回到森林別墅,門前的空地上除了筱田編輯的車,又多了另一輛私家車。
“目芽,我看門口停着車,是誰來了?”
石村種上站在玄關處換着鞋,見有三雙沒見過的鞋子,“還是三位?”
進了別墅看向右側的客廳,一個熟悉的高個背影站在那,邊上是有點眼熟的年輕人,還跟着一個小男孩。
“你是?”
石村種上有些不確定的看向那個背影。
“種上,好久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閉目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轉過身。
不管童年的回憶有多麼不堪,到底是老同學,真隔了三十年再見,心底難免有些開心。
“毛利!哈哈,還真是你。”石村種上錯愕了一秒,當即放下獵槍走過來與毛利小五郎擁抱,“好久不見了,有三十年了吧。”
“整整三十年。”毛利小五郎說道:“小學畢業後就沒在見過了。”
他瞄了眼廚房,“你結婚都沒通知我。”
“你不也一樣。”石村種上拍了他一下,同時招手喊道:“目芽,快來見見我老同學,對了,你們有見過吧,石村目芽,我妻子。”
“見過了哦,不然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石村目芽套着圍裙出來,她的模樣要比石村種上年輕十歲,小家碧玉般的,是個甜蔥妻子。
“你也真是的,有客人來都不知道知會兒我一聲。“石村目芽埋怨的說道。
“哈哈,這我也不知道啊。”石村種上笑着又看向諸葛與柯南,“這兩位是....”
“一個是寄住在我家的,一個是熟人家的,前者是硬要跟着過來,後者是我女兒不放心,派來監視我的。”毛利小五郎瞥了眼兩人說道。
柯南微微張着嘴,有心辯解,可想到之前來時做的交易,只能心底嘆口氣。
說他硬要跟着來,算了,這也不算是撒謊,確實是他主動要求跟過來的。
只是這石村先生,剛剛的話有些怪啊。他擡頭看向諸葛,發現他正看向二樓,那裏有個年紀與諸葛相仿的男子走了下來。
“石村先生,稿子我看了,沒什麼問題,只是內容如果能在稍微刺激一點就好了。”
“只需要在刺激這麼一點點,我保證絕對會跟上一本一樣大賣的。”
“那我在做些修改好了。”石村種上點頭瞭解,隨後又問道:“不在這喫晚餐嗎?”
“晚餐?”筱田駿看了眼手錶,纔剛過中午1點,“晚餐就不用了吧,我明天在過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嗯,鋼筆墨水好像快用完了。”
“墨水嗎?那我下午的時候在過來一趟吧。”
“嗯。”
目送着筱田駿離開,毛利小五郎隨口問道:“這是你的編輯?”
“是啊,很年輕帥氣吧。”石村種上笑道,“比我年輕時就差那麼一點,是出版社那邊派來的,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很照顧我。”
“你過得不是很不錯嘛。”毛利小五郎納悶,“還有個這麼年輕的老婆。”
“嗯?”石村種上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你過的不如意?”
“那怎麼可能。”毛利小五郎瞬間挺直腰,“你去東京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毛利小五郎的大名。”
他斜了眼石村種上,“可比你個寫下流小說的要光彩的多。”
石村種上同意的點着頭,“是啊,你比我成功的多。”
他走去倒了兩杯波本,“我也想過轉行,可很不順利,到頭來也只能再靠這些下流小作文掙些見不得人的錢了。”
說着對柯南與諸葛示意,“你們兩位,想喝什麼請隨意,不用客氣。”
毛利小五郎跟着他一起坐下,“所以,是事業不順?”
“不順?”石村種上想了想,“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重回老本行還是很順利的,只是偶爾會有些不甘心而已。”
“你女兒呢,怎麼不一起帶過來,是怕我這個老同學丟了你的面子?”
被拆穿心思,毛利小五郎臉上也是有些尷尬,“等你什麼時候有兒女你就知道了。”
“哈哈,你一點都沒變啊。”
石村種上回憶道:“記得小學時候你就要臉,鄰桌的橡皮明明是我拿的,冤枉到你頭上了,怕解釋丟份,硬是什麼話都不說。”
毛利小五郎臉一黑,好啊,這傢伙請他過來,果然是包藏禍心,這就開始說起小時候的醜事了。
他對着好奇的柯南與諸葛揮揮手,“去去,別在這待着。”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聳肩轉身就走,搞得跟誰愛聽你那點屁事一樣。
出了別墅,發現筱田編輯的車已經開走了。
兩人繞着別墅,瞄到了邊上不遠的木屋,邊走邊聊。
“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那個石村對叔叔的拜訪,好像很驚訝。”
“可能是沒想到他會在今天過來吧。”
“是嗎?”
“怎麼,你懷疑那封信不是他寫的?”
“額..可能是我太多疑了吧。”
“多疑?也不見得。”
來到木屋近處,見門沒鎖,諸葛推門說道:“他剛剛委託筱田帶一些墨水,大概是習慣用鋼筆寫字,但那封信卻是用打字機打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