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正事要緊,三澄美琴很快調整好情緒。
“很幸運,射入口在胃部,肌肉回縮後只留下了一釐米的傷口,穿透點離脊椎很遠,算是斜着射穿了身體,應該是在開槍時,緊急規避了要害。”
“幸運嗎....”
諸葛喃喃自語着,想到入門觀察到的一切,低頭笑了起來,“這可不一定是幸運啊。”
“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神霧柳原見他現場也調查了差不多了,可都沒有問過他們當時的情況,忍不住了。
這次不同以往的推理派對,她急着想知道真相。
“有的,是有一些問題需要確認。”
其實大致的情況,剛剛聽他們爭吵,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需要確認的是各方面的細節。
首先就是槍聲,槍聲被掩蓋在煙花聲中,他能聽見,是聽力過人,但那時他們人在別墅內,煙花聲被削減不少,應該也能聽見纔對。
這個問題,神霧柳原搖着頭給出了回答,她沒有留意。
神霧大地與神霧晴海也是皺眉,等想了一會,才確定,好像是有槍聲,但他們也只以爲是煙花爆竹聲。
這對於對槍聲沒那麼敏感的人來說,確實是容易忽略的,因此諸葛倒也沒有懷疑。
“如此的話,就只能根據我聽見的槍聲判斷案發時間了,可我並不記得具體的時間。”
“是18時19分。”
三澄美琴記得他們出發的時間,她是立即察覺到了諸葛的異常,得知事態後立即行動的,因此誤差可以忽略不計。
18時19分,也就是煙花秀剛開始不過五分鐘。
“那時你們都在一起嗎?”
“應該吧,也沒注意時間,但在進屋之後,我們確實是待在一起的,一起去的辦公室。”
細究到這裏,神霧柳原也是發覺了不對勁,如果兇手是大哥的話,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的那兩個幫手呢?”
“呵呵,這你可冤枉死他們了。”
神霧晴海不問都知道她腦袋瓜裏在想什麼,搖着頭說道:“算了,時間緊,我還是跟你們說實話吧,壓根就沒有什麼犯人。”
他看向諸葛誕,原以爲這個偵探腦袋能靈光點,看得出真相,想借他口說出來的,可沒想到,盡是問些無聊的問題。
“沒犯人?”
諸葛忍不住又笑了,他想到自己方纔想到的,自語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們家老頭子自導自演的吧?”
“咦?”
神霧晴海驚疑一聲,他目光一閃,忽然不說話了。
“自導自演的戲碼?”
神霧大地感覺荒謬,可想想老爺子的所作所爲,又莫名覺得,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諸葛輕笑一聲,他示意神霧晴海,“你可以將你的想法大方的說出來,我們不會嘲笑你的。”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神霧柳原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是被耍了嗎?可父親明明是中槍快死了,那傷做不了假。
神霧晴海知道,自己還是看走眼了,這個名偵探確實名不虛傳,他也看見了那種可能,但卻沒有說。也就是說,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我以爲這是老頭子的把戲,畢竟有太多地方說不通了.....”
他詳細解釋了自己爲何會有這種猜測,首先就是那把特別訂製的M1911,那把槍被收在抽屜的夾層裏,這件事,只有他們四人知道。
可他熟知神霧大地與神霧柳原的性格,他們是不可能對父親動手的,因此槍這一塊就說不過去。
犯人不可能知道手槍的位置,又是怎麼拿到手,並對父親開槍的。
如果是父親拿出的槍,又怎麼會落到對方的手裏,這說不通。
還有,他們進去辦公室的時候,父親還有意識,說明事情纔剛剛發生不久,但他們來的路上,卻沒見到其他人。
最讓他懷疑的是,如果真有犯人的話,那時還有意識的父親,怎麼樣都會給他們提示纔對。
而且動機呢,若真的有犯人,動機是什麼,這些都解釋不清。
但如果說,這些都是神霧太陽自導自演,許多事就能弄明白了。
槍不用多說,是他自己開的槍,這也是他能活下來的關鍵,他刻意避開的要害,知道他們會很快趕過來,並且能夠得到治療。
而指着他,是想看看他如何處理這一突發事件,這是對他的考驗。神霧晴海真的想了許多,可這倉促之下,也只能解釋成這樣。
“父親的性格你們知道,這次他確實玩大了,卻也是他的風格。”
聽見他說完,諸葛鼓起掌,讚歎道:“真是糟糕透頂的推理。”
“完全沒有證據,也不看現場留下的痕跡線索,只憑對受害者的性格,與一些無法解釋的疑點,就憑空想象出了這一結論,也難爲你了。”
“諸葛....”
三澄美琴也覺得這推理很糟糕,但這時候還是給人家留點面子吧。
神霧晴海的臉都黑了,他確實不精通推理,也猜到自己的推理是錯的,但這不是你要我說的嗎,而且答應了不嘲笑我的。
“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見,就請說吧。”
他緊咬着牙,恨不得上去咬人,可形勢比人強,更打不過,只能把委屈吞到肚子裏。
“你所說的自導自演的可能,我剛纔也有想過,畢竟打從來到這裏開始,你們就不留餘力的給我灌輸:神霧太陽是個什麼事都幹得出的怪老頭這個印象。
他的行爲也證實了這點,所以他用自己的命來考驗你們,我不奇怪。
但只是思索兩秒,我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因爲開槍的人,不可能是他自己。根據現場的情況,如果是他自己開的槍,那只有一個姿勢能辦到。”
諸葛做着示範,他戴上手套,用右手撿起那把手槍,握着握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腹部,扣着扳機。
“只有這個動作能夠確保不射中要害,但如果是這樣,血液不可避免的會濺在右手的袖子上,可在他的袖子上,我並沒有看到血點。還有,我們來的很快,快到火藥味都還沒有完全散掉,但我並沒有在他的袖子上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