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推理,就是把各類證物以證詞行爲等細節串聯起來,從而還原出案件真相。
可現在,出現在諸葛誕面前的,是一個極度混亂的殺人現場。
儘管現場留有兇器,但在這漫天風雪無法出警的情況下,在這滿是指責、懷疑乃至謊言前,兇器的價值完全可以說是可有可無。
諸葛誕再次啓用思維模擬,但這一回不是爲了模擬進藤步的死亡過程。
而是要借用發動能力時大腦的活躍效果,來迅速理清關鍵點。
首先就是門卡問題,重元充說他一直都有注意那裏,沒有人換過房卡,這極有可能是謊言。
因爲只有諸葛誕清楚,兇手根本不是從陽臺出去的,之所以進藤步的房間陽臺會有腳印,完全就是他自己踩得。
證據就是進藤步腳上的鞋,還可以見到浸溼的痕跡。
而他之所以出去,恐怕就是爲了與隔壁102的星川麗花交談,對於戀愛的人來說,風雨雪,只會成爲浪漫的點。
可如此一來,重元充變得可疑了,因爲兇手既然不是從陽臺離開的,就必定是利用了供電槽房卡通用的特點。
也就是說兇手一定會換卡,但他卻說沒看見。
同樣如果涉及到房卡,也還有另一個可能,管野唯人,他做爲萬能鑰匙的持有者,也有一定的嫌疑。
但這點只是在腦海裏過了一圈便被諸葛誕排除了,證據就是星川麗花當時遞上來的紙。
那上面清楚的寫着謝謝款待,他可記得清清楚楚,這次的合宿是收到過恐嚇信的。
現在死了人,又在死亡地點出現相同口吻的留言。
讓人不得不往預告殺人上面聯想,是不是發出恐嚇信的人,殺死了進藤步。
而管野唯人,身爲紫湛莊的管家,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裏去東京的大學社團放下恐嚇信,而這種東西,委託別人放也根本不可能。
再就是立浪波流也了,他是幾人中最有嫌疑的,不單單是他狡辯的態度,還有他陽臺上的繩子痕跡。
如果說進藤步頂着風雪去陽臺,還能說是與星川麗花隔空撒狗糧,他上陽臺做什麼抽菸要用到繩子嗎
但如果是立浪波流也發出的恐嚇信,那就是預告殺人,之後僞裝成突發型殺人案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繩子的事情就解釋的通了,因爲這是一起僞裝過後的謀殺案。
但事實的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兇手是立浪波流也,他是利用了繩子從陽臺離開,那麼陽臺的腳印不應該只有一組纔對。
所以,他是調換了門卡離開的,他借用了供電槽的特性,但重元充卻說沒有看見過有人換卡,是他在說謊還是兩人本就是共犯
疑點實在太多,三秒鐘的思維推演根本不夠用,諸葛誕扶着略微眩暈的腦袋,看向衆人。
他要先確定一個點,便沉聲問道:“你們當中,有誰去過陽臺,不要抱有僥倖,我會去每一個房間查看的。”
諸葛誕看了她一眼,問道:“還有誰去過嗎”
衆人相顧一眼,皆是搖頭,諸葛誕看向星川麗花:“你去陽臺做什麼”
星川麗花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見狀,諸葛誕眉頭皺起道:“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嗎”
“對..對不起。”
或許是因爲諸葛誕的語氣,又或許,是想到了死去的進藤步,星川麗花掩着嘴眼眶中醞釀起淚花。
灰原哀看向因爲女人哭泣而無措的諸葛誕,無語的翻着白眼。
“其實,我跟阿步是戀人關係,不過因爲他要競爭音樂節研究社團長的位置,需要向女性社員粉絲拉票,所以才一直沒有公開。”
“那晚,因爲白天吵架的緣故,我們在陽臺見了一面,其實我已經原諒他了,可誰知道...”
“你跟他見面是什麼時候的事”諸葛誕問道。
“因爲回屋有看手機,當時是9:46分。”星川麗花擦拭着眼角說道。
聽完這些,見星川麗花的情緒穩定下來,諸葛誕鬆了口氣的同時,眯起了眼。
看上去是在思索,實則打開了偵探輔助系統。
“兌換屍檢精通。”
他自學的屍檢技能,還停留在查驗外傷的程度。
可無法精準判斷出死者死亡了多長時間,尤其是加上暴雪天的溫度干擾。
而沒有死亡時間,這次的案件,就無法繼續下去。
儘管只差一枚偵探徽章就可以合成一枚偵探之星,大師技能觸手可得,但如果在真相之間做出抉擇的話,沒有必要猶豫。
屍檢的各項專業知識灌入諸葛誕的腦袋,感覺大腦昏昏漲漲的又一陣陣的刺痛,但這些都被諸葛誕以強悍的控制能力壓住。
他不能表露出任何的異樣,在衆人眼裏,諸葛誕只是閉目想了想。
“根據進藤步的屍體關節柔軟度、屍斑分佈,以及血量乾涸程度看,死亡時間是在夜晚11點至11:30之間。”
諸葛誕看向星川麗花:“當時你在做什麼”
“哪個時間,我已經睡着了。”星川麗花說道。
諸葛誕點點頭:“方便我進你的屋裏看看嗎當然,每個人我都會查看一番的。”
“...可以。”星川麗花猶豫一秒,點頭同意道。
房間的佈置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發現了不少的女性內衣,而且也的確在陽臺發現了星川麗花的腳印。
至此,諸葛誕有了頭緒。
確定了,進藤步陽臺的腳印就是他自己的。
而殺害了進藤步的兇手,只能是從門口出去的,也就是說,兇手就在管家,重元充,立浪波流也之間。
來到重元充的房間,諸葛誕左右看了眼,目光在牀上的電腦以及遊戲光盤上看了眼,問道:“11點之後,你在做什麼”
“我當時剛剛通關了戰國策,換上了絕地喪屍的盤,打過開頭第一章後,就睡覺了。”重元充指着電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