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羣人就往裏擠,直奔酒庫。

    攔是攔不住了,大不了陪四季到拘留所跑一趟,清者自清,警方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四季和走私名酒有直接關聯,最多把人扣留四十八小時。

    不管奎恩他們的計劃做的多周密,我豁出去一切,也不會讓四季背上案底。

    當年沒能全程陪着木子,如今要做四季的底氣。

    站在酒庫門口,拍了拍四季的手背,剋制情緒的同時,示意她稍安勿躁,無論發生什麼,我會陪她一起面對。

    “打開。”男警員迫不及待的站到最前面。

    掌管鑰匙的員工看了我和四季一眼,得到首肯之後,拿出鑰匙插進鎖孔。

    轉動鎖芯的瞬間,酒庫裏猛地傳來“嘭”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隔着一道門,聲音清晰,破碎感極強。

    在場的警員幾乎同時進入戰備狀態,掏出了別再腰間的配槍,齊齊對準厚重的大門,下一秒,男警員將開門的員工扯到一旁,和隊友進行簡單的眼神交流後,一腳踹了上去。

    “嗙——”門板重重摔在牆上,中門大開。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出現在衆人眼中的是滿地猩紅鎏金混雜的酒精,幾乎漫過門檻流出來,牆角裝酒的籮筐蓋子七零八落的散落各處,玻璃碎了一地,燈光照在水裏,隱隱反射着光芒。

    傅慎言站在一地的酒水中間,褲腳溼了大半,西裝外套已經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只剩下裏面單薄的白襯衫,領帶歪歪斜斜的掛在脖子上,旁邊還沾了幾滴紅酒的酒漬。

    聽見警員們擠在門口的動靜,他才正面看過來,露出手裏僅剩的半瓶威士忌,不疾不徐的仰頭喝了一大口。

    喉結上下滑動的同時,順勢將酒瓶砸到牆上,男警員的“住手”貫穿整個地下室,卻沒能讓時間靜止,酒瓶“嘭嘭”碎裂,又落到地上和其他碎酒瓶碰撞在一起,徒留下牆上一大片囂張的酒印。

    男警員氣的臉都綠了,磨着後槽牙,兩眼直冒火星,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傅慎言倒是一臉單純,面不改色的擡手擦乾嘴角的酒,“什麼事啊,還麻煩這麼多警察同志親自跑一趟?”

    這該死的病嬌的性感,實在叫人又愛又恨。

    我差點失笑出聲,只好藉着這股勁搶話,“有人舉報咱們非法走私,特地申請了搜查令來搜查呢。”

    “哦,”傅慎言淡淡道,“那可真是不湊巧了,出了點小事故,酒全灑了。”

    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擡眼看向男警員,漫不經心的攤手指向地上的一片狼藉,“不介意的話,自便。”

    酒撒了,酒瓶碎了,毀屍滅跡,進去還得“溼身”,落不着半點好處,傻子才往裏走呢。

    男警員不服氣的瞪了傅慎言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收槍帶着手下朝出口走去。

    沒走兩步,又忽然頓住,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傅總和傅太太不愧是夫妻,一唱一和的默契,全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對!”

    這語氣,他是想說我們“狼狽爲奸”吧?

    光憑空口白牙的一面之詞,就斷定我一家爲惡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我直接裝傻,照單全收,“借您吉言,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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