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帶着我走進傅氏對面最高的一棟寫字樓,電梯直達頂層。

    電梯門打開,往前走只有一個方向,進去便是開間的裝修,偌大的空間,除了窗戶邊的玻璃餐桌和天花板上極簡風格的吊燈,再沒有別的裝飾。

    桌上擺着氛圍感的裝飾和精美的西餐紅酒,色彩感強烈,整個角落於房間整體,就像沙漠裏的烏托邦。

    慕容謹叫退身邊人,直接走到餐桌旁坐下,捏着紅酒的高腳杯,一邊搖晃一邊放在鼻間細嗅酒的香甜,抿了一口之後,旁若無人的俯瞰腳下車水馬龍的城市。

    傅慎言也時常這麼做,不一樣的是,他只是平靜的站在窗前,默默盤算,沒有這麼多花裏胡哨的把戲。

    “還沒到時間,坐下陪我喝一杯。”命令的口吻,他料定我爲了得知傅慎言的下落會對他言聽計從。

    但我的耐心已經接近極限,不願滿足他變態的控制慾,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直接扯開了話題,“在看到傅慎言之前,別怪我說話不好聽。”

    慕容謹顯然一點兒也不在乎我這不痛不癢的威脅,從善如流的將高腳杯往桌上一放,擡手指向對面的椅子,偏頭示意我坐過去。

    他的眼神那麼自信,對於我無疑是一種挑釁。

    好,就看看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擡腳走過去坐下,面上一點也不客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OK,現在可以說了?”

    慕容謹嘴角翹起耐人尋味的弧度,雙手撐在臺面上,如同領導者訓話一般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我的方向,“我向你保證沈姝,那絕對是最佳觀賞位置,你不會後悔的。”

    我只想說我已經後悔了,在這種莫名自信的男人眼裏,婆婆媽媽的賣關子等於神祕感?

    對比之下,傅慎言簡直就是寶藏。

    交纏雙臂,目不斜視,要是有外人在場,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場審訊,而我是審訊官。

    但是這裏只有我們倆,慕容謹似乎要將溫水煮青蛙的把戲貫徹到底,不緊不慢的開始喫牛排。

    “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用這種方式激怒我,等着我情緒失控做出傷人的舉動,而其實樓下早就埋伏好了一堆警察,就等着將我逮捕歸案?”也許是氣急了,我真的氣急敗壞的開起了玩笑。

    慕容謹被成功逗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你很幽默。”

    “謝謝讚美。”雙手狠狠地拍打檯面,理智在越線的邊緣,我冷冷的看着他,磨着後槽牙給出最後警告,“比起這個,我更想聽到傅慎言的消息!”

    慕容謹淡定向後一靠,攤開手,“如你所願。”

    一陣滾輪轉動的聲音隨之而起,循着聲音擡頭,便看見慕容謹身後,一個懸掛的幕布緩緩落下,純白的低布逐漸延展開。

    下一秒,幕布上有了畫面。

    起初不太清晰,只能勉強分辨出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猜測傅慎言會是其中一個。

    但隨着鏡頭轉動,傅慎言的臉清楚的出現在鏡頭裏。

    後面的過程十分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畫,中間還夾雜着幾句英文,大抵是合作愉快的意思。

    慕容謹要我看的也不難懂。

    傅慎言現在已經是他的傀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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