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平時燉排骨都得半個小時,豬腳筋這東西做起來時間肯定是隻多不少,更何況我自己說起晚了,做的肯定越簡單越好,這道菜顯然是不該出現的。

    他這是看破不說破啊,不過笑成這樣子,還用說別的嗎,我只能泄了氣老實交代,“行了,別笑了,我說實話了,這些廣式早茶都是王媽做的,只有雞絲粥是我親手做的,我不是來不及嘛,又怕你喫不飽,反正王媽也是特地做給你以形補形的,一片真心,誰做的都一樣嘛......”

    說道最後微微有點心虛,又怕沈鈺挑食,瞪大了眼睛威脅道,“那你是不是不喫?!”

    沈鈺弱弱的縮着脖子,這才又重新拿起筷子,“不敢不敢,這要是不喫完了,以後還能喫上你和王媽的私房手藝啊,我可不傻。”

    我鬆了口氣,看來病人也不全是難伺候的。

    看他吃了一會兒,纔想起來沒看見桑韻,一邊打開另外的保溫盒,一邊問,“桑韻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回家了。”沈鈺頭都沒擡一下。

    “沒有啊,我沒見着人啊。”我自以爲是回了傅家。

    “我說的是孃家。”沈鈺將嘴裏的蝦餃嚥下去,才又解釋道,“老丈人的公司最近忙得很,他們家又只有她一個女兒,不回去幫一把,說不過去。”

    “那你們之前經常一塊兒出去,也是去公司幫忙了?”我問。

    “嗯。”說到這些,沈鈺的眼神淡了下去,舀起一勺粥懸在半空,感慨的說道,“之前爲了找你,把兩位老人家唯一的依靠拐到國外去,既然回來了,能幫的,自然都要幫一把。”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相愛和婚姻,從來都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一切都是緊密聯繫的。

    見我沒有反應,沈鈺立刻就把話題扯開,“傅慎言把你從公司趕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沒什麼的,原本傅氏的事我也不插手了,況且兩個人意見不同,捆在一起也只有不斷的爭吵,還不如分開,各顧各的。”

    “那乾脆離婚,各過各的?”沈鈺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故意揶揄我,索性默認是後者,嬉笑着試圖矇混過關,“這怎麼能一樣呢,家庭和事業不一定非要聯繫在一起,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亮,然後回家報團取暖,不是很好嘛,如果臺詞都一樣,那就只能一個人說一個人聽,時間久了,難免會對彼此失去興趣,傅慎言的眼光一向比我長遠,這次或許......”

    “我竟然不知道,你自欺欺人的本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沈鈺沒給我說完的機會,那雙輕易就能偷走少女春心的眼睛迷濛的看着我,“你忘了三叔是什麼身份,你以爲你不說,傅慎言販毒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幹那一行的是什麼人,罪大惡極,窮兇極惡,除了錢眼裏沒有任何東西,一腳踩進去永遠都不可能出來,華夏對那玩意兒的態度你不清楚?任憑傅慎言再聰明,總有失誤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就只能跟着他亡命天涯,小姝,別犯傻,對這樣的人,收起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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