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明顯的臉和頭的位置,身上也捱了不少下,中間還夾雜着幾句對話,但聲音沒錄進去,因此並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慕容謹似乎咬緊了不肯鬆口,因此金爺打得越發用力,最後連球棍都打彎了,這才停手。

    視頻也到此戛然而止,停留下慕容謹擡手擦嘴角血漬的畫面。

    不得不說,看得很爽。

    “你在謹面前也這麼隨便暴露自己的心思?”蘇然的聲音是從骨子裏生出的冷,很有攻擊性。

    “暴露什麼?”我故作無辜。

    “暴露你想看見謹死無全屍,想親手結束他的性命。”蘇然表現的很平靜,像是看慣了愛恨糾葛。

    果然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

    既然都是聰明人,也沒必要再拐彎抹角,我坦然承認,“當然,慕容謹很清楚,我無時無刻都在想怎麼能殺了他。”

    蘇然眯了眯眸子,漂亮的眼睛露出一絲玩味,“你倒是坦誠。”

    我聳聳肩,“換成是你,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傷害你的親人,逼迫你的愛人,還要強迫你做一些不願意的事,我想你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蘇然聞言把頭偏到一邊,“我是個孤兒,不懂你們這些感情,也沒興趣懂。”

    “OK,無意冒犯。”對於蘇然,我們之間完全是陌生的,思來想去,我想她找上門來,只有一個理由,“你想讓我勸慕容謹不要跟金爺對着幹?”

    “你會這麼做嗎?”蘇然面露譏諷,“你只會把他往火坑裏推罷了。”

    看來她是調查過我的,沒什麼能騙過她的眼睛。

    晃了晃神,餘光瞥見門口的屍體,我才又忽地反應過來,她是來殺我的。

    只有殺我,才需要對慕容謹的人下手,因爲她很清楚,慕容謹的吩咐,是不允許我出事,那些人一定會攔着她,所以蘇然先下手爲強。

    出手果斷,趕盡殺絕,難怪能坐在那張絕大多數都是男人的桌子上。

    面對這樣的人,偷奸耍滑是沒用的,可我還不能死,我還沒爲若若報仇,還沒扳倒慕容謹。

    思來想去,唯有拿蘇然對慕容謹的感情做文章。

    “那我知道你的來意了。”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我故意大笑着做出輕鬆的樣子,慵懶的靠向身後的沙發,“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不用再整日遭受折磨。”

    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之後,我拿起桌上的木倉,朝她遞了過去,面帶微笑的說道,“來吧,動手,給我一個痛快。”

    對於這出其不意的反應,蘇然果然生疑,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深色的脣瓣擡了擡,“你不怕死?”

    “嗯?”我點頭,“慕容謹沒告訴你嗎,我本來也沒想活多久,傅慎言徹底和我決裂的時候,我就該死在車禍裏,只是他把我救了回來,現在好了,有你幫我這個忙,我不必再辛苦的活着了。”

    我以爲蘇然會順着我的話題往下說,然而,她卻在我的注視中,伸手接住了木倉,將木倉口對準了我。

    她傾着身子,全身的壓力都通過手肘頂在膝上,然後扭了扭脖子,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打量,張口小聲道,“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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