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間,四五顆子.彈同時打中程雋毓的胸膛。

    旁邊跟着的幾個員工也多多少少受到傷害。

    與此同時,一羣穿着軍.裝的軍.人猛地從四面八方跳出來,開木倉回擊。

    在火力壓制下,奎恩和盧卡斯很快中.彈,倒在了血泊裏。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滴——”冗長刺耳的喇叭聲由近及遠朝我衝過來。

    轉頭的瞬間,黑色轎車幾乎已經到了眼前。

    然而下一秒,身後卻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將我向前撲倒。

    一陣天旋地轉,在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傅慎言的臉。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再一看,那輛車已經揚長而去。

    剩下的只有會所那邊的喧囂。

    剛纔的木倉戰引起不小轟動,看見軍方出面控場,不怕死的羣衆便都一擁而上,在會所門口四周形成了小小的包圍圈。

    傅慎言將我扶起,一路護着我撥開人羣走進去。

    受傷的人員全都被帶進了會所大廳,我們進去的時候,程雋毓已經沒氣了。

    四季抱着他一句話都不說,可眼裏卻佈滿了紅血絲,眼淚一滴一滴的滲透睫毛,打落在地上,讓人忍不住也跟着一起難過。

    其實對四季來說,沒有親眼見過程雋毓對木子的傷害,懷裏的這個人,就只是給了他生命的父親而已。

    恨,是單薄的,可是血脈親情,卻刻在骨子裏。

    現在這個人又爲他而死,她卻來不及叫一聲父親,心裏的遺憾,也許這輩子都解不開。

    我想上前安慰,卻被傅慎言拉住,“讓他們再單獨待一會兒吧。”

    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後半句是我自己的領悟,但我想,這應該也是傅慎言的意思。

    我們就這樣無聲的陪在四季身邊,一直到救護車趕來,將程雋毓的屍體帶走。

    目送着四季隨車離開,正準備回去會所善後,餘光一瞥,卻在人羣中看見了慕容瑾的身影。

    他站在人羣之後,落後一大截,像是一隻孤鬼,形單影隻的站在那兒,渾身透着清冷的氣息,整張臉耷拉着,活脫脫就是一個“生人勿近”的人形立牌。

    即便隔着那麼遠的距離,我卻清楚的感知到,他在看着我。

    也許不止現在,傅慎言飛身救我的那一幕,也全都落在了他眼裏。

    但他就只是站在那兒,隔着那麼遠的距離,要我清楚他知道一切,卻又不放到檯面上戳破。

    這感覺就像,一個男人明知妻子出軌,卻又不甘心就此打破兩人之間夫妻關係的平衡,雙方都知道彼此對出軌的是心知肚明,卻有默契的選擇無視。

    而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待我懷揣着不安,再次回到家裏,慕容瑾安坐在沙發上,既不問我,也不找話,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不說,我也裝傻,心安理得的待在他身邊,等待機會實施我最後的計劃。

    這種微妙的關係一直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那天下午,慕容瑾出去不久之後,又突然折返回來。

    猛的看見他闖進來,我沒忍住,陰陽怪氣的諷刺了一遭,“怎麼,這就忍不了,要回來查崗了?接下來是不是要收回給我自由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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