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一盞茶後,丁珏就明顯察覺到了之間的差距。

    雖然彼此沒有用武器,但近身戰,他已經不是徐致遠的對手。

    以前習武,因爲他比外甥大,有氣力,所以在力氣上有明顯的優勢。

    但今日的比試,他內力不足外甥,招數不如外甥,

    跳到一旁,單手背後,另一隻手阻止他,說:

    “好了,我輸了。”

    徐致遠得意的眉骨輕佻,笑眯眯道:

    “怎麼樣,我是不是進步很大?”

    “跟竹葉師傅學的?”

    “……啊!”徐致遠沒有隱瞞,打量了一番後,道,“小舅咋知道是師傅教的,不認爲是武學堂教的呢?”

    丁珏輕笑着搖搖頭,說:

    “武學堂教的都是用長槍、長矛等武器。你剛纔是近身攻擊,明顯不對。”

    徐致遠聞言,從懷裏掏出匕首,扔給他道:

    “練得是這個。叫天雲法!每天都跟師傅一起修煉內功,我現在擱武學堂,絕對尖子。”

    丁珏很替外甥高興,功夫這麼好,再加上學識、腦子,日後上戰場,肯定不用擔心。

    打開匕首,寒光乍現,讓他下意識的打個哆嗦。

    內心十分慶幸。慶幸剛纔外甥沒有動真格兒,不然就算他再有分寸,自己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誰給你的?”

    “二爹朋友給的見面禮,然後竹葉師傅說天雲法適合匕首,我就學了。”

    正說着,竹葉抱着一個長盒子過來,徐致遠急忙站直身子,恭敬行禮——

    “師傅。”

    竹葉點點頭,把長盒子扔給丁珏,道:

    “明兒丑時開始練,我先教你。”

    丁珏聞言行禮,恭敬的說:

    “多謝竹葉師傅。”

    徐致遠看着長盒子,納悶的問:

    “師傅,那裏面是啥啊?”

    竹葉沒有說話,只是拍拍他的肩頭。

    丁珏把盒子打開,是一柄劍。

    長二尺,比一般三尺的劍,短一尺。

    拿着手柄把劍取出來,健身軟趴趴,就跟量衣服的軟尺一般。

    “師,師傅,這……”徐致遠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丁珏見狀,也是一臉懵然。

    小姑父讓他過來學功夫,可這東西……

    竹葉趁着他們倆都懵的時候,輕拍丁珏手腕,軟劍頓時脫手。

    只見她握着軟劍,行雲流水,那柄劍如同長在她的身上,時而軟趴趴、時而硬邦邦。

    攻擊、擒拿,切換自如。

    演示完畢後,竹葉收起軟劍,道:

    “日後不管你是做官還是如何,這軟劍既能充當腰帶,也能充當武器。你跟致遠不同,他日後要做將軍,輕易不會有人近身,一旦有那就直接滅口,不用留情。所以他適合匕首,你適合軟劍。”

    徐致遠聽到這話,方纔明白爲何當初她主動教自己。

    原來一切,都是爲了將來鋪路。

    姑姥爺真對他太好了,下次見到姑姥爺,一定不跟他要錢買好喫的,他給姑姥爺買。

    丁珏走上前,雙手接過軟劍,沉穩的開口道:

    “日後有勞竹葉師傅。我的內力修爲一般,還望竹葉師傅費心。”

    “無妨,你跟致遠一起練,晚上就在這屋,我陪着你們。”竹葉滿口答應。

    一直站在遠處的丁琬,見他們說定以後走過來,道:

    “好了,你們倆收拾收拾,去崇禾苑,咱們一起包餃子。”

    只要遇到家裏大事情,他們都會一起親手包,那樣顯得一家人混合。

    徐致遠雀躍的點頭,拉着丁珏回屋收拾,三個人直接去了崇禾苑。

    外間已經擺好了面盆、餃餡兒盆。

    耿氏正在給餃餡兒做最後的挑味兒。

    油汪汪的酸菜豬肉餡兒,讓人看着就饞。

    丁琬洗過手,一邊揉麪,一邊問:

    “致遠,你們中午喫的什麼?”

    “喫的殺豬菜,二爹做的。”徐致遠略有些激動,“還有粘豆包,烤獾子,說是歡迎北境來的學醫的同窗。特意殺了一頭豬,老香了。徐宏英叔父也去了,啃了一條獾子腿,老能吃了。”

    丁珏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問:

    “一條獾子腿?一個人喫的?”

    “可不,還吃了三個粘豆包,啃了一根大骨頭。”

    耿氏在旁聽到這話,“哎喲”了一聲,說:

    “那可沒少喫啊!”

    說完,揪劑子,讓孫子跟丁珏擀皮。

    “可不,燉了一大鍋的殺豬菜,最後就剩下一點湯。我們都開玩笑,說提前過年了。”徐致遠聳肩說。

    丁琬聞言,抿脣追問着道:

    “那你的同窗們,他們喫的怎麼樣?我是說城裏這些住的少爺們。”

    “娘可別提那幫孫子,提他們我就上火。”

    “怎麼,不愛喫嗎?”

    “咋能不愛喫?!”徐致遠搖頭,氣呼呼的又道,“剛開始做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嫌棄。後來下鍋,還在那說是豬食、不講究。等大鍋上氣以後,一個一個跟狗似的,最後喫的時候比狼都能搶,懶得說他們。”

    “口嫌體正直?”丁珏笑眯眯的問。

    徐致遠不住點頭,道:

    “可不,一個一個口是心非,什麼東西!”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不能信!

    還說什麼讓那幫孩子喫苦,這分明就是給改善生活。

    丁琬真心疼她的東西了。

    “娘/姐,怎麼了?”

    丁琬搖搖頭,拿起麪皮,幽幽的說:

    “你姐夫當初把這些東西拿過去,說是要告訴那些二世祖,這時間有苦日子,不能只管享受。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他們不是喫粗糧,是……”

    “改善生活。”耿氏接着兒媳的話。

    見其頷首,氣呼呼又道:

    “這個永涵,自己家東西不是東西啊。還改善生活,可不是嘛,給人家嚐鮮了。”

    徐致遠一聽來勁了,不住點頭,道:

    “就是就是啊奶,一會兒二爹回來喫飯,給他喝餃子湯,不讓喫餃子。”

    丁珏用手肘懟了他一下,搖搖頭。

    到底是耿氏的兒子,她咋會捨得。

    把包好的餃子放在蓋簾上,說:

    “罷了罷了,一頓飯而已,咱家供得起。對了致遠,奶給你個任務,明兒再上學的時候,看看那三十多個孩子都穿多大的鞋。”

    “行,我記下了。”徐致遠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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