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不待見你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清楚”

    面對耿氏的質問,周氏有些心虛。

    不過還是強撐着自己,故作委屈的說:

    “我我做啥了啊。娘,你這是這是咋了嘛。”

    耿氏翻個白眼,冷“哼”着道:

    “你咋了你說你咋了從知道他們哥倆死,你都做什麼了我不稀的說你,你自己不矯景兒”

    耿氏將剩下的菜湯喝了,撂筷子不吃了。

    把婆婆氣的喫不下飯,這是罪過大了。

    周氏趕緊起身,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認錯:

    “娘,你別生氣,都是兒媳蠢笨,沒念過書,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只聽張青山說佔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丁琬聞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厲害啊。

    認錯的同時,還不忘給她捲進去。

    什麼叫沒念過書

    這大爺的

    丁琬放下碗,不樂意的道:

    “嫂子,咱們都是女眷,很多事情不是念書就能知道的。周子旭也念書,不也照樣偷了二十兩銀子,跑了”

    言外之意,別拿“沒念書”、無知來說事兒。

    都不是傻子,誰不會還嘴是咋地。

    更何況,現在的丁琬,可不是上一世的丁琬

    “弟弟妹,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氏的辯解,丁琬絲毫看不上。

    起身衝着喫好了的鎖住招招手,道:

    “娘,我去給我爹送銀子。”

    耿氏嚴肅的面色,緩和不少。

    點點頭,嘆口氣,囑咐:

    “多坐會兒,不着急往回走,啊”

    “知道了,娘。”丁琬說着,示意鎖住穿鞋,看着周氏又道,“嫂子,咱們是親妯娌,出事得一起扛。”

    說完,牽着穿好鞋的鎖住,直接走了。

    至於周氏,想要開口,人家卻不理睬,只能耷拉着腦袋,獨自惱火。

    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小傢伙擔憂的看着丁琬,問:

    “小嬸嬸,奶奶爲啥要說娘啊。”

    面對孩子的問題,丁琬想了下,回答:

    “長輩教訓晚輩,理所應當。況且那兩日你孃的確做錯事了,奶奶說幾句也就是了。別擔心,沒事兒。”

    “哦。”徐鎖住點頭,並沒有多問。

    他現在一心盼着去找丁珏,既然小嬸嬸說“沒事兒”,那就不擔心了。

    孩子嘛,還是小。

    想的東西不多,很單純。

    丁琬把銀子裝好,帶着徐鎖住離開了家。

    走在村裏的主路,看着熟悉的一切,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重生已經有些日子,可這麼閒散的溜達,還是第一次。

    說實話,內心無限感慨。

    回想前世種種,如今才

    “喲,二年家的去哪兒啊”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丁琬的思緒。

    定睛一瞧,笑着道:

    “是鐵槓家的啊,我回趟家。鎖住,叫人。”

    “嬸子好。”

    劉鐵槓比徐大可小,論輩分,鎖住叫她“嬸子”。

    “孃家在本村就是好,說回就回。”鐵槓媳婦兒歆羨的說。

    丁琬聳聳肩,順着她的話,道:

    “也幸虧就在本村,不然我這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咋過呢。”

    提到傷心事兒,鐵槓媳婦兒尷尬了。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忙不迭找補着道:

    “哎喲二年家的,你瞧我這不懂事兒的樣,你別往心裏去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跟二年的感情那不是三言兩語說說就是。怪只怪造化弄人。”

    “哎呀,你看我,哎呀呀,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噗嗤”丁琬輕笑出聲。

    這席話換個人,她都不會慣着,但是鐵槓媳婦兒不一樣。

    她是真的沒有壞心眼。

    不然,也不至於被鐵柱媳婦兒給攆出老宅,白手起家。

    丁琬擺擺手,不在意的道:

    “沒事兒,別人我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了我沒往心裏去,先走了啊。”

    “哎,好,好。”

    鐵槓媳婦目送着他們二人離開,懊惱的跺腳、撇嘴。

    以後,可得說話注意點。

    這叫什麼事兒啊

    丁琬領着徐鎖住回到孃家,趙氏正在院子裏洗衣服。

    看着進院的兩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畢竟昨天晚上的好事兒,挺尷尬的。

    徐鎖住很懂事,主動開口叫人

    “二叔姥姥好。”

    丁琬也絲毫沒有介意昨天的事兒。

    算起來,趙氏還是個受害者呢。

    “二嬸兒,洗衣服呢。”

    丁琬主動開口,趙氏自然就沒理由不應。

    笑眯眯的點頭,說:

    “回來了,你奶、你爺在屋裏呢。大嫂琬兒回來了。”

    正房的柳氏聽到妯娌的話,趕緊公婆的屋子出來,看到閨女笑眯眯的說:

    “咋來了快進屋。你奶剛纔還唸叨你呢。”

    徐鎖住沒跟着走,直接去了東跨院。

    那邊是丁文江夫妻住的院子,今兒學堂休沐,丁珏正好在家。

    丁琬跟母親去了正房,丁老太太跟老爺子見孫女回來,都趕緊招呼她。

    並沒有因爲她在守喪期,就對她疏離。

    看着熟悉的親人,丁琬伸手抱住了老太太。

    “奶,我回來坐會兒。”

    “好,好。”丁老太太拍着她的後背,不住地點頭。

    前世因爲她的“私奔”,丁老太太上火,不出三個月就沒了。

    今生她換了條生存路線,祖母應該不會那麼早過世纔對。

    丁老爺子點上旱菸袋,抽了兩口,說:

    “行了,孩子回來坐會兒,你別勾她傷心。琬兒啊,你也別難過,有孃家在,他們不敢欺負你。”

    面對祖父的許諾,丁琬笑着搖搖頭,道:

    “爺放心,我婆婆對我很好。對了娘,我爹呢”

    柳氏嘆口氣,靠着箱櫃,回答:

    “你爹去縣裏給學堂的孩子訂書去了。”

    很顯然,大家都知道周家是啥德行,根本不指望他們能出銀子。

    丁琬從袖口掏出布包,放在炕上,說:

    “娘,這是我婆婆讓我帶回來的。”

    “啥啊”柳氏邊問邊打開。

    等看清裏面的東西后,茫然的看着她,問:

    “這啥意思”

    丁家二老瞅着銀子,也是一愣。

    好端端的,爲啥給拿十兩銀子呢

    屋門被推開,趙氏從外面進來。

    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進屋。

    當看到炕上的銀子,雙眼有些冒光。

    丁琬衝她點點頭,柔聲解釋着說:

    “娘,昨天晚上你們走後,我婆婆就把撫卹銀子拿出來了。給我還有鎖住她娘,每人十兩這是鎖住她孃的那份。我婆婆說不能讓自己人喫虧。”

    趙氏聽到這話,得意的出聲道:

    “不錯,你婆婆這事兒辦的地道。”

    柳氏沒理會妯娌,看着閨女,問:

    “那你那份呢你要了”

    丁琬搖頭,恬靜的說:

    “我沒有。那十兩銀子我給我婆婆了。”

    “爲啥,給你、你就拿着唄。”趙氏情不自禁的出聲抗議。

    可當看到婆婆跟公爹凌厲的眼神後,縮了縮脖子,不吱聲了。

    丁琬瞅都沒瞅她,畢竟有二老、有母親,她怎麼也躥騰不起來。

    “娘,我是這麼想的。等來年鎖住去學堂唸書,我那十兩銀子就給他做束脩。”

    “那還能要你們銀子了”柳氏抻哆着,不樂意的搖頭。

    丁老爺子看着孫女,想了想,道:

    “琬兒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嗯。”丁琬頷首,沒有隱瞞的說,“鎖住那孩子雖然跟我不錯,可到底不是我生的。我供他念書,日後他出息了,也得領我這做嬸子的情。”

    這話說完,除了趙氏,其他三個人都不住的點頭。

    農家有句俗話,叫:隔層肚皮差層山。

    雖說“親侄抵兒”,可不付出,也真說不好。

    柳氏看着銀子,怎麼都不想收。

    丁琬倒是看得開,勸着母親,說:

    “娘,你就收着吧。這錢你不收,我拿回去也是給鎖住她娘。老周家本來就該給咱補點,就這十兩,我都覺得不夠。”

    “是啊大嫂,收着吧。”趙氏趕緊出聲勸着。

    丁家沒有分家,丁文江教書賺的錢,大部分都上交,只留一點給自己這個小家。

    十兩銀子是明面的,自然就交公,她當然想留下了。

    柳氏懶得理她,看着婆婆,見其也是不想要,剛要開口,丁老爺子道:

    “收下吧。開春種地,幫着老徐家僱倆人,咱們出錢。這銀子就給他們僱人用,也算親家之間幫一把。”

    此話一出,丁老太太點頭,就把錢給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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