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生氣了。丁大伯不是常說清者自清嗎我我們都信你。”
丁琬沒說話,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她。
程林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哎呀”了一聲,道:
“你彆着急。鐵柱家那個婆娘,就是個攪屎棍,也該好好教訓教訓了。你放心,我站在你這邊。”
丁琬看着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回到了訂親前的時候。
那會兒她們關係最好,一起繡東西,一起玩。
後來她要跟徐二年訂親,程林爲自己的哥哥保媒,就這麼二人的關係不像以前。
其實也怪她,不懂得處理關係。
跟程林做不成姑嫂,但還是可以做朋友。
只可惜那會兒過門,每天都被周氏哄的團團轉,就跟她疏遠了。
重生回來,也不是沒想找她,可是
說來說去,就是怕被拒絕。
想來也真是矯情。
明明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能看不開
可偏偏唯獨對程林就
輕嘆口氣,向前走了幾步,抓住她的手,說:
“等這事兒解決,我跟你好好聊。以前先把這事兒解決了。”
說完,捏了下程林的手,大踏步朝村頭大柳樹方向去。
鎖住帶着狗崽跟上,程林看着自己的手,半天都沒有動。
村頭大柳樹,那是村裏人最稀罕的地方。
不忙時在樹下,聊天、扯皮、下下土棋。
別有一番韻味。
丁琬來到張青山跟前,打算接替他,沒想到
“起開,不用你。二年走前囑咐過我,讓我沒事兒多照顧你們家。劉鐵柱家的欺人太甚,今兒我要替天行道。”
看着張青山振振有詞的樣子,丁琬搖搖頭。
怎能讓他幫着出頭,人家已經做的不錯了。
強硬的把劉二狗拽過來,感激的說:
“我來就好,謝謝你。”
張青山瞅着張牙舞爪的劉二狗,揚了揚手的鐵鍬,道:
“消停點,不然我揍你。”
“你要揍誰你揍個試試,試試”
劉鐵柱媳婦兒來了。剛好就聽到張青山的話,氣呼呼的開口呵斥。
劉鐵柱隨後就到,當看見兒子被抓,立刻不願意了。
一張臉沉悶,有些慍火,但卻沒有說話。
鐵柱媳婦忍不了,指着丁琬就呵斥:
“幹啥啊,幹啥啊欺負孩子呢我告訴你二年媳婦,別以爲你是個寡婦,我們就讓着你。趕緊把兒子撒開,不然這事兒沒完。”
“我還怕你跟我有完呢。”丁琬絲毫不懼怕她的警告,理直氣壯的回嘴。
劉二狗一看到父母都來了,頓時也有了膽子,不停地掙扎說:
“爹,娘,救我。這個狐狸精欺負我,欺負我”
“嘖嘖嘖”
一陣響亮的咂舌聲後,程林大大方方的從人羣中走出來,道:
“當着大傢伙的面,二狗子還張口閉口狐狸精,二狗子,誰教你的啊”
說完,人已經走到了丁琬的身邊。
這一個舉動,頓時讓看熱鬧的村民都愣了。
什麼情況
她們倆不是掰了快三年嗎
劉鐵柱本來就不好看的面色,這會兒更難看了。
他媳婦兒心虛,忙不迭呵斥着兒子,道:
“別亂說,啥話都往外嘞嘞,看我回家扒把你的皮”
“喲,鐵柱嫂子這會兒知道管教了早幹啥了劉二狗才多大,他知道狐狸精的意思”程林冷“哼”,輕蔑的剜了她一眼。
鐵柱媳婦聞言,瞬間一臉醬菜色。
程林嗤笑的看着劉鐵柱,又說:
“鐵柱大哥,你在村裏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你知道你兒子叫二年媳婦狐狸精嗎不止如此,說的還老難聽了呢,你想聽聽不”
“”劉鐵柱沉默了。
臉上憤怒,懊悔,心虛,全都有了。
很顯然,他已經猜到兒子說過了什麼。
至於那些話,孩子是怎麼知道的,那就得問家中的大人了。
丁琬嗤笑,輕嘆口氣,道:
“鐵柱大哥應該不會不知道的,是吧你媳婦兒天天在家裏哇啦,你能不知曉不過我挺疑惑啊,咱兩家門挨門,咋我就沒聽到呢”
“我說啥了我說啥了你自己都說沒聽到,你好意思問我男人我告訴你二年家的,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污衊人,小心我找里正、找族長,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
“不用找了,我們來了。”
族長趙剛的聲音傳來,圍觀的村民,自發的讓出了道兒。
趙剛走在前面,蔣文平跟在後面,接着是丁文江、丁文海還有程豹、王鎖他們
丁琬一看到來人,不等他們開口,就把手裏的劉二狗鬆開了。
小傢伙一獲得自由,就本能的想要找母親。
趙剛眼睛一瞪,劉二狗就跟老鼠見貓一般,灰溜溜的低頭、站在原地。
蔣文平瞅着孩子,又看了一臉急迫的鐵柱媳婦,嘆口氣。
回回惹事兒都少不了劉鐵柱家的。
老劉家的爺們,一個比一個老實、根本,咋就找了這麼個歘尖兒的娘們。
雖然不悅,可還是得問清緣由。衝着丁琬,開口問道:
“到底咋回事兒你咋跟孩子一般見識了”
丁琬聳聳肩,無奈的苦笑着:
“我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啊,可架不住這孩子說的太難聽了啊。鎖住,你過來,把剛纔發生的事兒,全都說一遍。”
徐鎖住聽到小嬸嬸叫他,大着膽子走上前。
剛要開口,劉二狗一個眼神就瞪過來,徐鎖住嚇了一個激靈。
“啪”
趙剛照着劉二狗的後腦勺就拍了一記,道:
“臭小子,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你擱這嚇唬誰呢”
揍完了劉二狗,趙剛看着徐鎖住,又道:
“你說,到底咋回事兒。”
鎖住哆嗦了一下,大着膽子,說:
“太爺爺,我在河邊放狗,他非要逗狗,我沒讓。他就罵我是小狐狸,罵我小嬸嬸是狐狸精,專門勾搭男人。”
“說的可難聽了,我就跟他辯解,他還要打我。後來,我小嬸嬸來了,也聽到了,接着就到這兒了。”
徐鎖住別看年紀不大,但敘事能力、邏輯很強。
鐵柱媳婦聽到這話,不爽的道: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不讓人逗狗,你帶出來幹啥顯擺啥他能打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了。”
徐鎖住驚訝,張嘴要反駁
“我說鐵槓啊,你這嫂子還真跟人不一樣。人家的東西,人家愛給不給,這管的是不太寬了”
鐵槓媳婦一向跟這個嫂子不對付。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畢竟他們兩口子,當初可是被淨身出戶、分家的。
除了分到田地,啥都沒有撈着。
鐵槓也看不上這個嫂子,不過這會兒,還是攔着媳婦兒,不讓她惹事兒。
徐鎖住咬脣,梗着脖子倔強的道:
“我家這是狼狗,認生。萬一把二狗子咬了咋辦”
“那你家就別養啊,誰讓你們養狗了”鐵柱媳婦蠻橫不講理,說的話,除了欠揍,沒別的用處。
看着丁琬,氣呼呼的又說:
“本來就是小孩子吵架的事兒,你個大人摻和啥二狗子還小,讀書人不是說童言無忌嗎你跟你爹唸書,爲哈就”
“好了別吵吵了”劉鐵柱拽着媳婦兒,大聲呵斥。
越說越下道,不捱揍都渾身刺撓。
鐵柱家的紅眼,甩開他的手,道:
“啥別吵吵他們合起夥欺負你兒子,你瞎啊,看不到啊”
“誰合夥了誰合夥了”張青山氣呼呼的質問,恨不得上前揍上幾巴掌。
鐵柱媳婦隔着丈夫,衝着張青山滿臉狠戾的道: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
聲音不小,村裏人聽了不是搖頭,就是想笑。
都知道鐵柱家的能折騰、不是省油的燈。
但也沒想到能這麼不講理,真是大開眼界啊。
丁文海氣的不行,要不是他大哥一直攔着,早就衝過去走人了。
柳氏那邊也拽着丁翠蘭。
氣氛本來就很緊張了,沒想到鐵柱家的竟然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