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丸子,炸魚,炸糕
香味四溢,村裏幾個小孩兒都在一旁轉悠。
吃不了,聞聞味也是好的。
柳氏瞅着孩子們的樣兒,拿出大碗裝了一上尖兒的丸子,道:
“鎖住,拿着跟小夥伴們一起喫,給姥姥嚐嚐鹹淡。”
徐鎖住聽到這話沒敢動,本能的看着耿氏。
村裏人見狀,都紛紛誇徐家家教好。
徐家倆兒郎就是村裏出名的好男兒,沒想到這小的也不錯。
柳氏好笑的衝着耿氏,道:
“趕緊發話啊,不然孩子不拿。”
耿氏笑着衝孫子點點頭,然後說:
“親家可別這樣了,容易把孩子慣壞了。”
柳氏等外孫子把碗拿走,不在意的道:
“這有啥,就一碗丸子的事兒。他姥爺當了舉人,好事兒,喫喜沒啥。”
柳氏這樣的態度,讓村裏人更加清楚,這丁家是真把徐鎖住當丁琬的孩子。
以後說話啥的,都得注意一些纔是。
忙過之後,丁家留幫工的媳婦喫飯,可一個一個都沒留。
最後沒法子,柳氏挨家挨戶送的丸子跟炸魚。
表示是不能少的,不管誰說什麼。
當然,也就趙氏會說罷了。
說起來也無語,這丁文江就考中舉人罷了,趙氏竟然覺得大伯哥是官兒,村裏人都是下人。
那個樣子,着實讓人看了不好受。
不過村裏人也不跟她計較,畢竟丁家打媳婦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丁文海人還是不錯的。
當天晚上,丁家上房擺了兩桌。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丁母不停的給耿氏夾菜,謝謝她今日幫忙做的饅頭。
“孩子,你那些饅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挺別緻,很好看呢。”
耿氏聞言笑了笑,說:
“嬸子要是喜歡,等過年我來幫你蒸。我家年年都這麼蒸,好看還好喫。”
“那敢情好,說準了啊。”丁母笑呵呵的說着。
飯喫到一半,院子裏傳來了聲音。
柳氏趕緊下地出去看看,不一會兒屋裏就聽到
“爹,娘,三弟,你們咋這會兒過來了”
丁文江一聽岳父岳母到了,忙也跟着出去。
丁珏、丁琬也都出去了,丁母、丁父也都出去相迎。
趙氏看了眼耿氏,翻個白眼,道:
“小瑋,咱們也出去,這可是正經親家呢。”
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太明顯了。
不過耿氏根本不在意,你怎麼說都無所謂,我該喫喫、該喝喝。
很快,柳家人被擁着進了屋。
因爲沒喫飯,丁琬跟柳氏一起在廚房又炒了兩個菜。
丁父看着親家,笑眯眯的說:
“你這是得信兒就過來了吧。大晚上的趕車,危險啊。”
柳父不在意,看着女婿笑眯眯的說:
“這算啥,我女婿考中就比啥都強。甭說晚上趕車,就是趕車三天不睡覺,我也願意。”
“報信的人一走,我娘跟我爹就開始忙活。給帶了不少山裏的果木,特意挑六成熟的摘,能放幾天。”
“哎喲,那可謝謝親家了。”丁父道謝。
柳父瞅着他,撇嘴一下,道:
“想謝陪我多喝幾杯。”
“那有啥,沒問題。”丁父滿口應着,“小瑋啊,跟你大伯孃說一聲,再燙二兩。”
丁瑋正喫丸子呢,聽到這話,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爺爺發話,不敢不聽。
丁琬端菜回來,柳父看着外孫女,道:
“最近咋樣,想姥爺不”
“想啊。”丁琬點頭,親暱靠了一下外公的胳膊,說,“那天我還跟鎖住說呢,等過了中秋就帶他回姥爺家,山上的果木都快熟了吧。”
“那可不。”柳父得意的點頭,從腰間掏出個荷包,道,“我那曾外孫呢,叫來,認親。”
丁琬趕緊把徐鎖住從那桌抱過來。
“太姥爺”、“舅姥爺”喊一通,得了兩個荷包。
小傢伙也沒拿,直接都給了丁琬。
耿氏把孫子抱過去,柳父又掏出了個荷包,塞給丁琬,道:
“拿着,姥爺給的零花。”
回頭看着丁珏又道:
“你也有,別急啊。”
“我不急的姥爺。”丁珏笑嘻嘻回答。
丁琬看着手裏的東西,想要拒絕。可是當看到外公瞪眼的樣子,笑嘻嘻的說:
“謝謝姥爺。”
“這才乖。”柳父端着酒杯,跟丁父喝了一口道,“你出不出門子,都是你爺爺的孫女,你姥爺的外孫女,這個改變不了,知道嗎不”
“我知道的姥爺。”丁琬笑嘻嘻的收好,回到女桌那邊喫飯。
無意瞟了一眼趙氏,果然一臉醬菜色。
別看柳家屯離土莊子那麼遠,可村子就這麼大,誰家有點兒啥事兒都知道,根本瞞不住
喫過晚飯,柳氏安排大家住的地方。
柳家二老不用說,肯定是歇在閨女他們院子。
本來丁家二老是想讓他們在正房這邊,不過老人有身沉,沒答應。
至於柳漢生一家,丁琬直接說去他們家住。
趙氏一聽這話,忙不迭搖頭道:
“哎呀呀,哪有讓姻親出去住的,還是在在我們院子住吧。你說是不,他三舅”
柳漢生靦腆,不像柳漢章外道,尤其是跟女人打交道,他更加不喜歡。
丁琬瞅着趙氏,笑着說:
“二嬸,明兒你們孃家也得來人,到時候咋住”
“那當然是讓我爹孃去”
“去什麼去”丁文海呵斥,看着柳漢生說,“三弟啊,去你外甥女那邊住。自己家的外甥女,仗義。”
“那對,那對。”
二人寒暄,趙氏有些不高興。
丁母礙於有外人在,所以並沒有說啥。
大家喝了些茶,柳父便“說累”要去東跨院歇一歇。
丁琬這邊,也帶着柳漢生一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