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首飾太多了。翠蘭是沒出門子,可這麼多的東西拿出去,它就不姓丁了。”
丁母一聽這話,氣的差點沒罵街。
瞅着二兒媳,冷“哼”一聲,不客氣的道:
“這東西有一部分是我當初的嫁妝,還有就是老大教書工錢換的。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嫁妝必須配全了。你們說我偏心也好,不公平也罷,我閨女出門子,我不能讓她受憋。”
“娘,你這話”
沒等趙氏把話說完,柳母點點頭,說:
“親家母這話說的不錯。當時我們閨女出嫁,我也是把家裏所有的首飾都給了她。不爲別的,就像婆家能看的起我閨女,別讓人家覺得我們高攀。”
“是啊,親家母這點做得,我可佩服了。”丁母不理趙氏,感激的瞅着大兒媳又道,“這次老大考試,我原本要給大兒媳十兩銀子作爲孩子開小竈的錢。”
“可這孩子說啥都不要,就用自己的嫁妝。我知道,她作爲老大家的,考慮的多,不想丈夫、小叔子難做。可細品,還是家教好,親家教的好。”
丁母這番話說出來,趙氏真是想跟婆婆battle。
啥意思,指桑罵槐呢
可她不敢,因爲丁文海這會兒上來牛脾氣,她惹不起。
就在趙氏琢磨怎麼才能多摳出點兒東西時,丁文海突然起身,把首飾全都塞進了包裏。
包括父親拿出來的那兩對金耳環。
包好之後,直接放在丁翠蘭的懷裏,道:
“你的嫁妝,你嫂子還有你大嫂,不可能跟你爭,抱着。”
丁翠蘭沒想到會這樣,本能的看着丁琬,不敢做主。
丁琬只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丁父見小兒子犯渾,咂舌一下,道:
“你這渾小子,咋還替你嫂子做決定了。”
柳氏不在意,抱着兒子,說:
“爹,沒事兒,老二做主可以。”
丁文海笑眯眯的看着父親,苦中作樂的道:
“爹,我嫂子疼我,不會跟我計較的。繼續分吧,分完很早里正、族長寫文書、作見證,大家都好回去睡覺。”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必須今天把家分利索了。
省的轉天再有什麼變故。
丁父見狀,繼續分家。
家裏二十五畝地,就按兩股分,丁文江多得一畝。
這個趙氏沒吵吵,畢竟丁文江要照顧二老,多一畝地很正常。
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子,按照丁父的意思,就是平分。
丁母沒同意,看着趙氏,道:
“大現雖然是你生的,可這孩子打小就是我帶大的,你們三口人分家,大現跟着我們。這剩下的銀子,拿出二十兩,留着給大現成家。”
“你們搬出去後,那西跨院就是我孫子的。我大孫子成家,就住那。還有這剩下一百三十兩,十兩銀子給我閨女,剩下的你們哥倆平分。”
柳氏沒有異議,丁翠蘭想要拒絕,但卻被丁琬拽着,沒有說話。
趙氏終於不願意了,看着丁母,道:
“娘,不管怎麼說,大現是我生的,他的婚事”
“娘,誰也沒說不明事理啊。這不是還早呢嗎”
“早”丁母嗤鼻,瞅着她身旁的丁瑋又道,“我告訴你老二家的,你指着這小的把,老大你沒資格管。你要是不答應,就讓里正、族長重新分。”
丁母強勢的一席話,頓時讓趙氏不吱聲了。
丁母見狀,冷“哼”一聲,又道:
“老大每年都有八石糧,那個就是我們二老的養錢。至於老二,我不要多,逢年過節送條魚,你們一家回來喫飯就可以了。”
丁文海沒有異議,直接點頭。
丁母該說的都說了,看着丈夫,道:
“你說吧,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丁父把剩下的分家細節,都捋一捋,丁家兩兄弟沒有異議後,看着丁現道:
“去吧,請里正跟族長來,就說咱們要分家。”
這話說完,丁現穿鞋出去了。
柳父也跟着起身,衝他們兩口子,道:
“親家啊,我們就不在這了,先回去歇着。”
“好,明兒不忙走,咱們再喝點兒。”丁父極力挽留。
柳父心知他憋屈,點點頭答應了。
丁琬這會兒也起身,跟着柳家四口人去了東跨院。
一進屋,柳家兩個兒媳正在炕上打嘮。
張氏是個叵實的,見到婆婆回來,好信兒的道:
“咋樣咋樣娘,她鬧沒鬧咋分的”
過門這麼多年,柳母也瞭解二兒媳,風風火火的,但沒有壞心眼。
挨着她坐下,嘆口氣,說;
“咋沒鬧,不過這丁老二是個茬子,就說了一句不了分,捲鋪蓋捲走人,她也就不鬧騰了。”
張氏聞言不住地咂舌,看着妯娌,道:
“看不出來,這丁老二到真章的時候,挺能壓住事兒。”
柳漢章瞅着媳婦兒,笑呵呵的捏了捏她的耳垂,說:
“咋,那是男人,一家之主,能壓不住事兒嘛。”
對於他們兩口子的頻繁小動作,柳家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別看成親那麼多年,張氏還保持着出門子前,女兒家的嬌態。
柳父藉着孫女的手上炕,盤腿坐好後,道:
“說起來,咱家還是省心。他們兩家相處和睦,分家也沒那麼多事兒。”
柳母聽到這話,不住地點頭,拍了拍張氏的手背,說:
“是啊,當時也是老二家的懂事兒。咱們咋分都行,人家不爭競。老三家的也乖,一個不字都沒有。”
柳父聞言頷首,看着兩個兒媳婦,道:
“等今年果子賣了,讓你娘帶你們去縣裏,都多買幾匹料子。”
張氏聞言沒客氣,不住的點頭。
汪氏只是笑,也沒有拒絕。
丁琬瞅着柳家,再想自家二叔,心裏各種難受。
十年後,丁瑋長大,不知道對丁現,會不會像父親、二叔,三舅跟二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