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還有丁琬都等着呢。
丁文江看着大傢伙,點點頭,說:
“分好了。明兒老二去劃房場,然後就蓋房。爭取上凍之前蓋好,他們來年開春搬。”
柳父沒想到這麼痛快,看着丁文江道:
“這麼快的話,是不是要僱人啊。”
“不用。”丁文江搖頭,“都是一個村的,請人幫忙,管頓飯就好。”
柳父想了下,看着自家閨女說:
“那你也過去幫忙,這明兒就中秋分家,唉你公公那邊肯定心裏不舒服。”
柳氏自然沒說的,不住地點頭。
張氏見沒啥事兒了,不禁開口道:
“爹,娘,三弟,你們難得來這邊,明兒去我們那過節唄。我大姐這邊就不讓了,肯定得陪丁叔他們。”
柳父跟媳婦兒交換下眼神,點點頭,沒有異議。
丁文江見狀,蹙眉道:
“爹,你不是答應我爹,明兒中午在這邊喫嘛。”
“哎喲,過節了,我去你小舅子那過。你幫我跟你爹解釋解釋。”柳父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女婿。
張氏跟這邊約了時間,便下地穿鞋打算回去。
從這回家不遠,而且家裏就有馬車,方便。
柳氏想再留一留,可家裏實在沒有地方,只得把閨女做的蒜香花生給他們包了一包,道:
“拿回去喫。有事兒沒事兒就過來,多串門。”
送走了柳漢章兩口子,柳父心疼孫子,說啥都讓三兒媳在這邊住。
丁琬見狀,提議說:
“姥爺,要不你跟三舅還有珏兒去我那邊”
“那也成啊。”柳父不假思索的點頭。
丁珏下地穿鞋,拉着姥爺的手就往外走。
丁琬看着母親,說:
“明兒在我那邊喫早飯,喫完再過來。”
“行,那你安排吧。”柳氏沒有意見。
丁琬帶着柳家父子還有弟弟回去,走在鄉間的路上,柳父嘆口氣,說:
“今日這事兒,你二叔做的讓人佩服。你們姐弟倆可要領情啊。”
丁琬跟丁珏互看一眼,紛紛點頭。
柳漢生沒說話,但心裏也清楚,父親也是說給他聽得
翌日一早,丁文海便拉着蔣文平去劃房場。
丁家兄弟分家的消息,也在村裏傳揚開來。
大家誰都沒想到丁文海能分家,而且會分的這麼徹底,這麼痛快。
昨天還喫喜呢,今兒就分了,這速度估計村子上下數三代,都夠嗆能有超過的。
當然,不少人等着看趙氏的嘴臉,只可惜一早,人家就收拾東西帶着小兒子走了。
說起來這丁現也真可憐,從出生就吃了三個月的奶,然後就被奶奶養在身邊一直到現在。
“琬兒,你是沒看到,當二嫂跟小瑋走的時候,大現那一臉的落寞,我看着都心疼。”丁翠蘭給徐家送東西,順道跟丁琬聊了會兒。
耿氏在炕上縫東西,聽到這話,嘆口氣,說:
“好在嬸子是個明白人,把現哥兒給留下了。不然,還不知道得啥樣呢。”
“可不是說嘛。”丁翠蘭附和,“我娘是真疼大現,那孩子也真是招人疼。”
“你二叔今兒不是劃房場去了嘛,你也過去瞅瞅。別的活兒幹不了,幫工飯娘能做。”
丁琬想了想,點點頭,道:
“那娘我這就去。”
“快去吧。”
丁琬拉着姑姑出屋,二人朝村頭丁家走,伸手傳來
“你倆這是幹啥去啊”
丁翠蘭第一個轉頭,看清來人忙跑到跟前,問:
“二哥,咋樣咋樣,劃哪兒了”
丁文海瞅着小妹的樣子,笑着指西面說:
“村尾靠西面那裏,劃了不少,光菜園子就差不多有五分地。”
“哎喲,那可真不少啊。”丁翠蘭驚呼。
丁琬等他們走進,也跟着開口問:
“花了多少錢啊二叔。”
“不多,咱跟文平大哥這關係,辦紅契就要三兩銀子。”
三兩
那的確是不多。
丁文海從腰間掏出二錢銀子給丁琬,又說:
“一會兒你跟你小姑替二叔跑一趟吧。去縣裏買點肉,晚上好做幫工飯。”
“下午就挖地基嗎”丁琬驚訝。
丁文海點頭,“秋收以後都沒事兒,抓緊蓋房子吧。”
“可是今兒是中秋節啊。”丁琬提醒。
丁文海想了想,又道:
“那你把東西買回來,明兒做。我去找族長要房圖。”
說着,轉身就走。
如今分了家,他也不好在正房那邊喫。
媳婦兒回了孃家,他也很無語。
丁翠蘭看着哥哥的背影,嘆口氣,道:
“這二嫂就是不知道心疼人。跟二哥踏踏實實過日子咋就不行,非得折騰。”
“好了好了小姑,咱們去跟爺奶說一聲,然後叫上現哥兒,一起去縣裏買東西。”
丁琬分得清主次。
雖然她也心疼二叔,可這會兒爺爺、奶奶那邊,更是着急想知道信兒。
等丁翠蘭帶着丁現跟丁琬離開丁家的時候,丁母去了東跨院。
屋內,只有柳氏一人。
丁母側身坐在炕上,道:
“老大家的,晚上叫老二來喫飯吧。”
柳氏聞言愣了一下,隨後說:
“娘,咱不是說好了嘛,逢年過節讓他來這邊喫。這二弟妹回孃家,肯定不能讓二弟自己做啊,再說他也不會。”
丁母見兒媳婦這麼好說話,便不再吱聲,起身走了。
柳氏有些懵然,好端端的過來就說這麼一句,是啥意思呢
丁母回到正房,看着丈夫,道:
“現在,我是真後悔定趙家了。當初要是你再堅持堅持,我說不定就”
“好了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提他幹啥。”丁父不在意的擺擺手,“老大家的咋說答應不”
“咋不答應啊。那孩子沒說的,跟她孃家一樣,混和。”丁母說着,脫鞋上炕,躺下了。
老兩口都有歇晌的習慣,如今大兒媳對小兒子回家過節沒啥意見,他們心裏的石頭也算放下了。
其實,也不怪老人家小心。
畢竟是小兒媳做的不對,人家如果真不應,也是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