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世,她的茶樓的確吞併了廖玉恆的。
雖然一切操作,都是周子旭所爲,可最後廖玉恆恨得還是她丁琬。
重活一世,能避免最好。
一枝獨秀她喜歡,但共贏也不錯。
說做就做,丁文江寫了文書,做了見證人。
二人寫名字、按手印,協議生成。
爲了表示誠意,丁琬不僅寫了蒜香花生的製作方法,還寫了鹹味煮瓜子的做法,跟熟茶餅的前期準備事項。
三張方子交給廖玉恆,道:
“蒜香花生你喫過,這個瓜子煮好你再喫,也不一樣。煮的不上火,而且有鹹味,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應該都喜歡。熟茶餅的事兒你先準備,開春熟茶最好,尤其是陳茶。”
大周朝有一種熟茶啊,陳年舊茶熟出來,味道醇厚,跟新茶不同。
有人偏愛這種熟茶,也有人偏愛新茶。
個人愛好不同。
廖玉恆沒想到她能這麼痛快,小心的把方子揣好,起身拱手說:
“徐娘子,期待我們共贏。”
“自然。”丁琬點頭。
柳氏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廖玉恆說:
“廖老闆,中午留下喫飯吧。我們家的唐嬤嬤做飯不錯,正好家裏有魚,中午讓孩子他讓我們家老爺陪你喝幾杯。”
冷不防改口,柳氏還是不習慣,十分不習慣。
廖玉恆想拒絕,丁文江開口道:
“留下把,吃了飯再走。往後你過來的次數多,咱們當朋友處。”
廖玉恆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
日子過得飛快,第一場冬雪落下,土莊子到處都是白。
因爲雪不小,所以這天起學堂休沐,休三天。
有很多學生都是縣裏、還有遠道的,來回走不安全。
下多大的雪,徐致遠跟丁珏的晨練不耽誤。
跑完滿頭是汗,小傢伙回來,耿氏正在擺飯。
瞅着臉蛋紅撲撲的孫子,道:
“去喊你娘喫飯,她身子不爽利。”
“好。”
這幾日丁琬小日子,肚子疼,難受。
徐致遠進屋,看着已經醒了的母親,說:
“娘,奶做好飯了。”
丁琬慢吞吞的坐直身子,看着臉上沒什麼肉的兒子,道:
“致遠,會不會很辛苦我瞅着這幾天你都瘦了。”
徐致遠搖頭,笑嘻嘻的說:
“娘,我喜歡練功夫。唸書我比不過小舅舅,可是練功我能比過。丁槐說我很有天資,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爲大俠。”
丁琬笑着點頭,掀開被子下地穿鞋。
徐致遠這才發現,母親早就醒了,而且衣服都穿好了。
擔憂的走過去,扶着她的胳膊,說:
“娘,你身子要不要緊實在不行,今兒別去酒坊了。”
“看情況。”丁琬窩心的回答。
兒子這麼關心她,作爲母親,當然很高興了。
“娘,要不咱們找李爺爺過來看看”
“不用啊,就是個小毛病,歇兩天就沒事兒。”丁琬說完,看着他道,“成不成大俠娘不在意,娘在意你身子要好。”
“嗯。”
娘倆說話間出了屋,正房這邊飯菜已經擺好。
“今兒不舒服就別去了。我看青山他們也能弄,你歇一歇。正好你二叔也要搬家,咱們商量一下撂鍋底兒。”
“好。”丁琬應着。
徐致遠上炕坐好,一家三口喫着早飯。
小米粥,雜糧饅頭,小鹹菜。
清淡,爽口。
不用交稅糧,能讓家裏過得寬鬆許多。
耿氏吃了一碗粥,放下筷子,道:
“琬兒,你二叔家搬家,隔壁炕上有倆樟木箱子,那是大可在家時打的。給你二叔送去,再加三十個雞蛋,成不”
丁琬喫飯的動作停頓,看着婆婆,說:
“娘,會不會太多了啊。那對箱子就可以了。”
“那不一樣。”耿氏搖頭,“你二叔對你好,對致遠也好。不看別人,就看你二叔。當時家裏辦事兒,沒你二叔那成啊。多給一些沒啥,說明咱心裏有人家。”
丁琬聽到這話覺得在理,點點頭,道:
“那一會兒我讓丁現他們過來,把箱子先擡過去。”
“成。”耿氏點頭,又給孫子掰了半個饅頭說,“自從跟你爹的小廝練功夫,這孩子的飯量是蹭蹭漲啊。”
看着喫的香甜的兒子,丁琬笑着說:
“喫多點好。強身健體少生病,咱們也放心。”
耿氏不住的點頭,摸着孫子的發頂。
就這麼一根獨苗,得好好照顧。
真要有個什麼閃失,她可不好跟下面的老頭子、兒子們交代。
喫過早飯,耿氏沒用丁琬洗碗。
“你快去吧,讓人把箱子擡走。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就一個空箱子。”
“娘,這水熱,我來洗”
耿氏立眼,一臉嚴肅的道:
“你這孩子啥情況咋還不聽說了呢趕緊過去讓人把箱子擡走,省的礙事。”
丁琬無奈,只得點頭離開。
婆婆事實爲她着想,她心裏高興。
叫上致遠,娘倆溜溜達達去了村頭。
還沒等靠近呢,就看到家門口聚集了好多村民。
丁琬第一個想法就是家裏出事兒了。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得在家貓冬,除非有大動靜,不然不可能村裏人都出來。
帶着兒子快步走進,就聽到了女人哭叫的聲音
“丁老二,你個沒囊氣的,你就知道打媳婦兒,啊啊”
趙氏的聲音不小,聽着就覺得疼。
丁琬把徐致遠打發回家,就站在人羣的最後面聽聲。
她得弄清楚到底咋回事兒,纔行。
“嘖嘖嘖丁老二平日看着挺和氣,這下手夠黑的啊。”
“這要是你女人,你不打”
“那得打,哪有給自己大伯哥抹黑的啊。”
“就是。丁老大咱還不瞭解人家跟珏哥兒他孃的感情多好呢”
“要不咋說這買人啊,買個小廝回來就行,買個婆子就說道多。”
“那也得看啥人,你看別人咋不說,就丁老二媳婦哇啦”
二人交談,終於引得第三個出聲:
“這還不清楚從分家開始,丁老二媳婦就不樂意,如今都要搬家了,能潑髒水就潑唄。只可惜,她忘了自己男人跟她大伯哥都姓丁,她也是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