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繼續來酒坊上工。
除了正房的喜字沒有揭,其他的都揭了。
新婚第二天,所以張青山跟程林穿的都比較喜慶。
釀醋、釀酒,兩者同時進行。
主要出貨的果醋,所以媳婦兒們多,自然也就打趣剛剛爲人妻的程林。
小媳婦兒被打趣的面紅耳赤,出來拿東西的時候,多磨蹭了一會兒。
張青山也是初嘗甜頭,看到媳婦兒出來,趕緊也過去問:
“咋地了”
程林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的回去了。
丁琬去後院方便,等他們都回屋後,這纔出來。
看起來開春蓋酒坊,這果醋跟酒,得分開啊
臘月二十一這天晚上,七十五斤純正高粱酒終於“出鍋”了。
張青山、程豹都喝過上次的,紛紛表示喝一次的雖然還是辛辣,但味道醇厚,口裏留香。
丁琬沒有嘗,不過聞着酒味就知道,這一次沒問題了。
裝出十斤,其他的封裝好,看着丁現,道:
“這些一會兒跟我拿去老宅,過年我爹得宴請縣裏大人物,正好拿出來給他們喝。”
張青山等人聽到這話,全都贊同的頷首。
丁翠蘭作爲賬房,看着丁琬,問:
“東家,咱們這價格怎麼定呢”
雜貨鋪的燒刀子一斤是八個銅板,他們這麼費心的酒,如果也賣八個銅板,那就虧了。
丁琬對於價格,早就想好了。
她給父親那邊送,喝的都是有錢人。
到時候價格,自然就不用擔心。
沒等她回答呢,程林在一旁就說:
“小姑想的真多。這酒只怕咱們不是賣個雜貨鋪,是賣給更高的人家,所以價格別擔心,肯定不會虧了。”
丁琬笑着頷首,算是同意了程林的話。
丁翠蘭面露難色,看着封裝的酒桶,道:
“話是這麼說,可下一次咱們怎麼釀,還真不好說。”
張青山、程豹等人沒吱聲,算作默認了。
說得簡單點,釀酒就跟做爆竹一樣。
雖然掌握了技巧,可還是存在出啞炮的風險。
前世到第六個年頭,釀酒的工匠才完全上手,那個時候算徹底成功。
今生縮減了時間,應該能快一些吧。
丁琬還算樂觀,看着大家夥兒道:
“別擔心,只要我們每一次都做到盡心竭力就好。成不成看本事,慢慢來,總會熟練。價格方面應該會很高,不過量不一定能出很多,反正得慢慢來。”
如今酒坊的各位,倒是一點都不着急了。
經歷過幾次燜糧失敗,又有上次蒸餾問題,大家都清楚釀酒不是着急的事兒。
丁翠蘭見時間不早,提議說:
“今兒就到這吧,有啥事兒明天再說。”
幾人紛紛點頭,丁現跟程豹一起擡酒先出去了。
張青山收拾庫房,程林把他們姑侄送出去,掛上院門。
程豹一直把酒擡進丁家倉房,這纔回家。
反正就一道院牆,離得近。
丁文江看着桶,驚喜的問道:
“咋地,成功了”
“嗯。”丁琬點頭。
丁翠蘭興奮的拉着自家大哥,說:
“我跟你講啊大哥,咱這酒你就喝吧,沒有千杯不醉一說。上次二哥跟蕭公子喝,兩個都趴下了。”
“你啊,過了年就十五了,還這麼瘋。”
丁翠蘭撇嘴,故意板着臉,說:
“大哥啊,這酒可不僅僅只是是送你的。等過年你請縣裏、府城的大人物來家喫飯,就用這個,還得提及我們酒坊,知道不”
丁文江看着他們姑侄倆的樣子,恍然大悟。
“啊~你們是打的這個算盤啊”
丁琬笑着點頭,挽着父親的胳膊,說:
“反正爹也得買酒,不如就用我這個,權當幫我的酒,上上臺面。”
丁文江聽到這話,捏了下閨女的臉蛋兒,道:
“行,爹聽你的話,就用這個酒招待他們。你得多準備些,縣裏有兩桌,府城還有一桌呢。”
年前學堂休沐後,丁文江就去府城的騰飛書院唸書幾天。
那裏是舉人的彙集地,所以認識的都是大人物。
丁琬想了下,問:
“具體時間訂了嗎”
“沒有。”丁文江搖頭,“不過怎麼都得過了初十。初三後,就開始了,我這排着得十一二了。”
丁翠蘭聽到這話鬆口氣,丁琬沒有壓力的答應了。
就算不成功,這六十五斤就,應該夠喝的。
柳氏從正房過來,看着閨女,說:
“你好幾天沒回來了,去給你爺、你奶請個安。”
“好。”丁琬點頭,拉着丁翠蘭一起去了上房,丁現跟在後面。
正房東屋,老兩口坐着聊天,丁瑋在角落擺桌子練字。
見孫子、孫女進來了,老太太高興的招呼他們到跟前,說:
“快過來坐,過來坐。”
等人來到跟前,拉着丁琬的手,又道:
“好幾天你都沒回來了,那邊很忙嗎”
丁琬笑着搖搖頭,說:
“忙好了奶,你別擔心。”
“嗯,那就好,那就好。”丁母應着,“你一個女孩子,別那麼拼。家裏不差你一個,也不差你兒子,啊。”
丁琬笑着點點頭,道:
“好的奶,我都記下了。扛不住就回來,讓奶養我。”
說完,靠着丁母的肩頭撒嬌。
丁父看着孫女,出聲問道:
“丫頭,你二叔啥時候回來”
丁琬坐直身子,回答:
“明天就差不多了。我特意囑咐過二叔,讓他小年之前必須回來,他應了。”
老人家聞言頷首,看着丁現又問:
“你娘咋樣了”
丁現低頭,悶悶地說:
“還是那樣。”
前些日子,趙氏又看了郎中。
而且還是柳氏、丁母陪着去縣裏回春堂看的。
診脈說沒啥事兒,就是心病。
開了藥,花了錢,可都好幾天了,這人還不見好。
丁母有些生氣,嘆口氣,道:
“這是跟咱們較勁呢都嫁給老丁家了,還給老趙家拉牤套,再想的”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咱們盡心就是了。”丁父邊說邊斜眼看了下窗邊。
丁瑋雖然練字,但緊抿的嘴角,皺緊的眉頭,說明了一切。
丁現看着練字的弟弟,道:
“小瑋,你好好學,咱娘那邊有大哥呢。”
丁瑋沒吱聲,丁現習慣了。
丁母氣的操起掃炕笤帚扔過去,呵斥:
“你大哥跟你說話,你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