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見狀,蹙眉問道:

    “你認識竹日”

    被叫“竹日”的立刻單膝跪地。

    “主子,屬下逾越,請主子責罰。”

    聲音洪亮,廚房洗衣服的兩個姑娘,全都出來了。

    丁翠蘭見到這個畫面,都看傻了。

    如果不是程林拽着她回去,小姑娘只怕這會兒手得凍了。

    溼乎乎的手在冬日,最容易凍傷。

    安辰不耐煩的把人薅起來,呵斥:

    “沒長腦子老子說過什麼,你都特孃的當做耳旁風”

    丁琬見狀,急忙出聲幫忙解圍。

    “安公子莫氣,也是我不好,是我大驚小怪了。”

    “你認識他,對嗎”

    丁琬很想否認,可剛纔的態度,實在是沒法否認。

    硬着頭皮把那日去茶樓問事兒、還有路上遇到竹日被警告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安辰看着跪着的人,又看了看滿臉通紅的丁琬,嘆口氣,道:

    “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現在還擔心嗎”

    “自然不擔心的。”丁琬不假思索的搖頭。

    安辰見狀,伸手把跪着的人拽起來,說:

    “別動不動就跪,跟你說幾次了去着人扯繩子,沒看到老子的衣服,是徐娘子給洗的”

    竹日聽到這話,急急忙忙去倉房找麻繩。

    安辰長嘆口氣搖頭,無奈的道:

    “他就這樣,沒有別的惡意。當初我說要報答那三個孩子,他只想用錢打發。殊不知你們丁家的兒郎都很有志氣,我纔出此下策、傳授功夫。”

    丁琬側身行禮,感激的說:

    “真的要多謝安公子的下策。不然小婦人這次的斗酒會,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既然大家都熟了,你也別安公子的叫,直接喚我安辰。我叫你丁琬,咱們正常說事兒,都別拘泥。”

    “好。”丁琬不假思索的點頭。

    安辰見她這麼爽快的答應,笑着道:

    “有個事兒我得跟你說下,今年的斗酒會有變。”

    “什麼意思”

    “明兒送了樣酒,然後所有酒坊府城待命。七天後評出前十名下帖。接到帖子的有資格參加斗酒會,沒接到的就回去了。”

    安辰話音剛落,丁琬身子踉蹌,差點沒摔了。

    恰好程林出來晾衣,伸手扶住了她。

    “爲什麼怎麼突然之間就改了規則”

    安辰聳聳肩,嘆口氣,道:

    “這一次斗酒會,不只有遼東府尹,還有遼東兵馬大將軍,還有京裏來的兩個大官,一個皇子。這麼做,也是爲了保護皇子的安全。”

    丁琬藉着程林的勁兒站直身子,沒有說話。

    “這也是剛纔打探出來的消息。具體操作是什麼,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有京裏的人在,相信應該會公平。”

    丁琬沒有安辰那麼樂觀,不過他能把事情幫忙查出來,已經是不容易了。

    點點頭,感激的道:

    “走一步算一步,明兒把樣酒送了再說。”

    安辰點頭,正好竹陽那麻繩出來,他也過去幫忙。

    丁翠蘭端盆出來,丁琬就把斗酒會的變故跟她說了。

    小姑娘一聽京裏來人,嘴角狠抽,難以置信的道:

    “咋咋地,咱這酒京里人能喝嗎”

    “如果是他們品,自然就能喝到。”丁琬回答。

    丁翠蘭不住的點頭,略有些興奮的道:

    “那好啊,他們能喝到就成。只要他們喝了,就不行他們不要”

    丁琬見她如此樂觀,無奈的嘆口氣,什麼都沒說。

    她並不這麼認爲,一點都不

    當天喫過晚飯,李朝陽身邊的駱平就來了。

    特意帶了兩個印有“婉”的罈子。

    “徐娘子,這是府衙同意派發的罈子,我提前給你們領出來,清洗乾淨控水,以免影響酒的口感。”

    丁琬聞言點頭,跟着程林接過來,道:

    “多謝你了駱平。”

    “徐娘子太客氣了。”駱平搖搖頭,“這是今天統一發的。我們大人看你們並沒有人去府衙守着,所以便讓我乾淨給送來。”

    丁琬揉了揉太陽穴,前世這些事兒都是周子旭,她還真的不清楚。

    再次側身行禮,鄭重道謝後,丁文海把人送走了。

    丁翠蘭看着丁琬,道:

    “咱們還需要人去守着嗎如果需要早說啊,這小磊、大現可都在這兒呢。”

    安辰看着天真的丁翠蘭,輕輕搖頭,說:

    “咱們就是派人守着,人家不想讓你知道,你也知道不了。”

    “啥意思”丁翠蘭蹙眉,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丁琬摸着罈子,嘆口氣,道:

    “安辰的意思是說,這事兒人家就沒想讓人知道。咱們能提前拿回來,全靠李大人。至於其他酒坊,跟府衙有關係的就能拿到,沒關係的花錢也可以。但什麼都不做,只是守着,啥都沒有。”

    “啊~”丁翠蘭恍然大悟。

    看着一旁的安辰,雙眸有些泛光的道:

    “真的多虧安大哥啊這次如果不是安大哥跟着,我們真的”

    巴拉巴拉說一大堆好話,丁琬聽得雲裏霧裏。

    啥玩意兒,這明明是李朝陽送來的,成嗎

    丁文海回來,看着兩個罈子,道:

    “別愣着了,趕緊先泡上。泡一個時辰再刷。明兒一早還得送樣酒呢。”

    程林跟丁琬一人抱走一個罈子。

    安辰衝丁現打了記響指,說:

    “我困了,回去睡覺,你也趕緊的吧。”

    丁現聞言頷首,跟父親、小姑道別。

    丁文海睡覺也打呼,所以自己單獨跟酒罈子一起住。

    丁琬二人把兩個罈子洗乾淨,就放在屋裏炕梢倒扣着控水。

    亥時二刻才躺下,丁翠蘭看着炕梢的方向,說:

    “程林,你睡覺可得老實點,別碰到啊。”

    程林聞言撇嘴,悶悶地說:

    “小姑,如果是你睡炕梢,我跟琬兒纔不放心。”

    丁翠蘭掛不住面,伸手鑽進她的被窩,捏了兩下。

    滿意的看着她左躲右閃,適可而止的道:

    “安大哥真厲害,什麼都知道,真牛。”

    丁琬腦子裏全是明天送酒、去李府的事兒,對於她的話並沒有上心。

    突然京城來了人,而且還是皇子。

    是誰呢

    爲什麼來呢

    不過就是一個斗酒,怎麼遼東府這邊居然有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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