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次的斗酒會,就是一灘渾水。李某人也沒想到會這樣。連累了徐娘子,進了這壇渾水。”

    “李大人別這麼說,您也是好意,也想給我一個機會。”丁琬忙不迭搖頭。

    李朝陽長嘆口氣,面色難堪的說:

    “本以爲利用這個機會,升遷的事兒會好辦,沒想到”

    沒等他把話說完,廖玉恆趕緊出聲打斷。

    “姐夫,你這般自責,只會讓徐娘子不好意思。本來就是共贏的事兒,誰也沒想到京裏會來人。”

    “是啊李大人,這真不怪您。”丁琬附和。

    丁現雖然沒說話,但卻不住的頷首。

    李朝陽瞅着他們三人,苦笑着搖頭又道:

    “徐娘子啊,軍營的酒肯定會要你的,但是這價格就唉只怕徐娘子也賺不了多少。”

    “我明白。”丁琬頷首。

    略微思考片刻擡頭,問:

    “不知李大人這邊最高能給出什麼價格。”

    李朝陽尷尬,略有些慚愧的說:

    “我能保證到徐娘子手裏,是八十文錢一斤。其餘你不用管,都有人來安排。”

    丁現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

    腦子快速的運轉,就想知道一斤的本錢到底是多少。

    高粱米一斤六個銅板,他們買的多,當時收時是四個銅板。

    一百斤高粱能出六十五斤到七十五斤的高粱釀。

    算上工錢、柴禾,一斤本錢是多少多少呢

    哎呀這個腦子,一到用的時候就不管事兒。

    “李大人,八十文一斤的確有些少。您該知道,咱們大周朝的酒坊很多,但像我這樣的烈酒,卻沒有一個。”丁琬強調。

    前世她的酒剛上,那就是上流圈子的寵兒。

    就是她後期產量不低,那也低於一百文錢的價格。

    如今八十個

    她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是,我都知道。可是”李朝陽欲言又止。

    廖玉恆見狀,不解的道:

    “姐夫,到了這個時候,您有什麼就說,別這樣吞吞吐吐啊。”

    李朝陽揉着發疼的太陽穴,無奈說道:

    “徐娘子,實話跟您說,今年斗酒會形同虛設。頭三名已經決出來了,您這個我只能給您安排在第十。”

    話落,屋裏三個人全都傻眼了。

    這就內定了

    丁現蹙眉,終於忍不住的說:

    “這還有公平可言嗎”

    丁琬端起茶杯,看着黃褐色的茶湯,一言不發。

    李朝陽當然不會理丁現,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丁琬。

    終於

    “既然如此,李大人就別費心給我安排進前十了。”

    “這不是的徐娘子,你聽李某”

    “李大人,我明白你的苦衷,但我也有我的原則。”丁琬說完喝茶。

    放下茶杯,鄭重的看着他,又道:

    “這場斗酒會,我權當看個樂呵。帶人來府城,也算長長見識,出趟遠門。至於這不公的斗酒會,恕小婦人不識擡舉,不想參加。我就說嘛,朗逸鴻親自過來沒那麼簡單。原來”

    “徐娘子你說什麼朗逸鴻來了”

    李朝陽的態度,讓丁琬愣住了。

    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道:

    “李大人不知那日我跟堂弟去醉仙樓定位置,朗家的馬車我們看到了。”

    “那也不是朗逸鴻啊。”李朝陽搖頭。

    丁現見狀,也順着姐姐的話,說:

    “大人,那邊我們的確聽到府城百姓說了。他們說在醉仙樓看到朗少主,一身白衣,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人。”

    李朝陽聽到這話,笑着擺手,道:

    “唉,還以爲是什麼事兒,如果是這個就是老百姓誤會了。那白衣男子應該是朗月明坤的上客銀雪公子。”

    丁琬轉悠着茶杯,一時間鬧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了。

    她相信安辰調查的。

    可李朝陽的話,她也相信。

    這其中

    “哎呀呀呀呀你鬆開你”

    “放開我們夫人,否則”

    “徐家就這樣的規矩你一個車伕,敢綁我們夫人”

    “”

    外面七吵亂嚷,終於打斷了屋裏幾個人的對話。

    丁琬一聽到“車伕”二字就坐不住了。

    起身急匆匆的出去。

    等大家從客廳移步到院子,徹底傻眼了。

    李夫人一看丈夫出來,急忙開口道:

    “夫君,快救我。把這個粗鄙的車伕給我亂棍打死”

    李朝陽沒說話,而是扭頭看着丁琬。

    丁琬蹙眉,上前走了幾步,道:

    “安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回事兒”安辰冷笑,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老子正好如廁,今日你小姑就得廢在這李宅。”

    說完,扭着李夫人,又道:

    “都跟我過來。”

    李朝陽看着扭着自己妻子往前走的人,清冷的說:

    “不管我夫人做了什麼,你總要先放了她。”

    “放了老子沒殺她,已經夠給你們李府面子了。”

    丁現這些日子跟安辰朝夕相處。

    如今這般,他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快走幾步到跟前,輕聲勸道:

    “安大哥,這事兒”

    “丁現,求情分人。你別爛好人一個,誰都替着求情。”安辰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出聲打斷。

    李朝陽這下徹底不願意了。

    不只是李朝陽,就是廖玉恆亦如此。

    “徐娘子,你的車伕這般,是不是不合規矩”

    丁琬聽着廖玉恆的質問,抿脣平靜的說:

    “我瞭解安辰。他不會隨意出手,更不會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那徐娘子的意思,是我夫人的錯了”李朝陽咬牙。

    他跟丁琬交好,不過是各取所需。

    他想升遷去京城,丁琬需要出頭的機會。

    如此共贏的局面,他很願意拋出橄欖枝。

    但這不代表他能容忍旁人欺辱自己的女人。

    只要是血性男兒,都不能容忍。

    幾步上前,衝着安辰出手。

    安辰反手一掌,李朝陽巧妙躲過。

    隨後驚訝道

    “烈焰掌徐娘子你竟然收江湖人”

    面對李朝陽的質問,丁琬根本不想回答。

    這會兒,她只擔心自己的小姑。

    站在安辰面前,側身行禮,道:

    “李大人,安辰是哪裏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小姑被尊夫人帶走,如今安辰扣着尊夫人,您就不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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