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雖然傷了我,不過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我雖然擺了,但我碧海羅剎閣在這邊,他們想知道事情,還得用我。”
丁琬翻個白眼,不客氣的說:
“聽起來你還挺驕傲”
“嗯。”安辰點頭,繼續又道,“他們給的錢多。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我們這些混江湖的,本身就是圖錢。”
話說到這兒,安辰輕咳了幾聲,尷尬的又道:
“怎麼,我們混江湖難道不爲錢財”
丁琬面色不怎麼好,清了下嗓子,道:
“不都說你們江湖人,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嗎”
“呵呵”安辰輕笑。
“劫富濟貧不假,行俠仗義也有,不過都是順帶。跟錢財相比,當然還是錢最重要。”
“你,你可真實在。”
“嗯,我當你誇我。”
丁琬嘴角狠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的確,人活一世,肯定是爲了生活。
但能把“錢財”掛嘴邊,而且還這麼理直氣壯,還以爲只有她自己這樣呢。
安辰輕嘆口氣,看着丁琬笑了下,說:
“就算是江湖人,他每天也要爲一日三餐煩憂。不喫飽,肯定沒法練功。功夫不好,怎麼混江湖以前我認爲,只要功夫練得好,沒人能把我如何。”
“可事實呢太子功夫一般,但他身邊的高手,幾下就把我打成重傷。那一刻我才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功夫在權力面前,什麼都不是。他想弄死我,就跟碾碎螻蟻一樣。”
丁琬緊鎖眉頭,嚥下口水,道:
“所以,打那件事後,你就決定不混江湖”
“有這個想法。”安辰頷首。
丁琬此刻腸子都要悔青了。
好傢伙,他早就有意退出江湖,而她還顛顛上趕子邀請他來酒坊居住。
更引狼入室,讓他隨行遼東府城。
怪不得他當時讓自己“試試”,沒想到
沿途半個來月,竟然竟然坑了自己的親姑姑。
漸變的面色,讓安辰不好意思了。
“我是真的想踏實了。不然,我也不能在答應教三個孩子後,就去府城置辦了那處宅子。”
“怎麼,那會兒你就盯上我姑了”
“沒有沒有”安辰搖頭猶如撥浪鼓。
這要是點頭,還不得被她剝了皮
“我跟你說實話,我看上你姑,也是在她哭的那個時候。太可憐,太委屈,我想保護她,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丁琬不客氣的翻個白眼。
起身在屋子裏踱步兩趟,站在他面前,道:
“我不是貶低你,你告訴告訴我,你拿什麼娶我姑就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嗎”
“你這人說話難聽了啊”
“難聽”丁琬嗤鼻,“這就難聽了你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嗎你知道生活是做什麼嗎你們行走江湖,這個地方舒服了,多呆幾天。那個地方更好,就去下一個。你”
丁琬還要再說,不想竟然不能動了。
渾身上下,一個關節都不可以,嘴巴也不能說。
啥情況
怎麼了
“你想別激動,你聽我說話,你這巴巴的一頓說,我實在說不過去你。”安辰厚顏無恥的收手,一臉無辜。
彷彿剛纔點穴的人,不是他一般。
如果眼神能把人殺死,估計此刻安辰已經被凌遲了。
“我不是沒想過日後要做什麼。我買府城的宅子,就是因爲你的酒、醋,沒再府城出現過。我想經手府城的生意,你明白嗎”
“你剛纔那話不對。江湖人四海爲家,但不是見異思遷。我念過書,不是大老粗。我安辰雖然長得一般,但也還算過得去。更何況,我比誰都知道要護自己的女人。”
“你此刻對我不放心,我能理解。我對你小姑也只是單純的好感,我不逾越,慢慢來。反正她還小,再等上一年也無妨。”
說完,在她肩胛處點了兩下,丁琬活動自由。
“你個”
“噓”
噤聲的指令下過沒多久,屋門就開了。
丁文江站在門口,看着面對面站着的兩個人,納悶的道:
“琬兒,你們這是”
沒等丁琬說話,安辰抱拳拱手,說:
“丁大哥,我在跟她討論府城代售酒、醋的事兒。正好您來,一起商量”
丁琬狠狠剜着安辰,咬牙切齒的道: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佔便宜啊那是我爹,咱倆同輩”
“還是算了,我比你還有你小姑都大。”
“你”
丁文江迷茫的看着他們倆,揹着手進屋,道:
“琬兒,不許沒大沒小。”
艾瑪,受不了,上頭了。
丁文江坐在丁琬剛纔的位置,比劃“請”的手勢,說:
“不知安小弟是打算怎麼代售啊可不許欺負我閨女,太便宜的話,不成。”
安辰撩袍坐下,狗腿的點頭,嘴裏說着“不可能”表態。
丁琬看着矇在鼓裏的父親,實在不敢想他知道實情後,會怎麼樣。
不說旁的,她都不放心安辰,老爹那麼寵姑姑,咋能輕易放手。
就在她琢磨的時候,突然聽到
“安公子此話當真五五分你還出店鋪”
“對。”安辰重重點頭。
丁琬回神,挨着父親坐下後,道:
“爹,什麼出店鋪”
“你這丫頭啊,就不知道好好聽。這安公子在府城有宅子、有店鋪,人家要售賣你的酒,多好的事兒啊。賣的銀錢跟你五五分”
丁琬聞言,“呵呵”輕笑,道:
“是挺不錯啊。”
安辰見她這般,眉頭緊鎖。
這丫頭不可能輕易鬆口,腦子裏憋得什麼壞
“爹,先不說這個,我奶讓我幫大現張羅媳婦兒。你說着商籍的,能不能要”
丁文江聞言蹙眉,本意是想說都一樣,可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安辰看着丁琬得意的樣子,嗤笑着搖搖頭。
好嘛,在這等着呢
那可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
就在丁琬察覺他不一樣時
“丁大哥,以後個事兒我一直沒說呢。你們村靠近英猴山的那一片地,我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