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珏本來還想勸勸姐姐,別那麼勞累,沒想到柳氏的聲音傳來,讓姐弟倆全都愣住了。

    “人呢哪兒呢哎呀呀致遠,你娘呢”

    “我娘跟小舅舅在”

    “娘,在這呢。”

    徐致遠的話沒等說完,丁珏已經衝出去了。

    丁琬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兒,從廚房出來。

    柳氏看到後,急匆匆跑過來,一把抓着她的手,說:

    “琬兒,趕緊趕緊,讓人出去找找。這小瑋,又不知道哪兒去了”

    “怎麼了小瑋跑出去了,還是怎樣家裏少了什麼嗎”

    相較於柳氏的焦慮,丁琬就理智很多。

    反手拉着母親,看着弟弟、兒子,道:

    “你倆去作坊找二叔,先別聲張知道嗎等人來了之後再說。”

    “好。”丁珏點頭,拉着徐致遠出去了。

    丁琬自己回屋抓了斗篷,一邊穿一邊說:

    “娘,到底咋回事兒小瑋在哪兒沒的”

    “在咱家唄。”柳氏滿心自責,都快哭出來了。

    丁琬不住點頭,道:

    “娘,你彆着急,咋回事兒慢慢說。就是咱們要找人,也得有個地方,有個頭緒。他最後是在哪兒”

    柳氏慌慌張張,可也算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自打丁瑋去了學堂之後,中午就在老宅喫,晚上喫完飯,纔跟丁文海、丁現回家。

    今兒開始學堂休息,丁文海帶着倆兒子喫過早飯,就把丁瑋留在了老宅。

    自己跟丁現去酒坊上工。

    “他就是出去倒桶水的功夫,這人就不見了。唐嬤嬤發現時,桶在外面倒着,人卻沒有了。你說這要是丟了,有個啥意外,我咋跟你二叔交代啊。”

    “我爹呢”

    “你爹帶丁槐去縣裏報賬了啊。嗚嗚嗚嗚嗚”柳氏急哭了。

    丁琬揉捏着她的肩頭,不住的說着“沒事兒”、“沒事兒”等話。

    但是心裏,卻突突的不行。

    丁瑋自從回來,安分很多了。

    唸書也及笄,雖然不說話,但是的確改變不少。

    這一次,他不相信是被人蠱惑走的。

    柳氏邊走邊說“咋辦”等話,最後身子一軟,直接往下堆。

    丁琬喫力的抱住柳氏,奈何柳氏太重,她也只能順着慢慢把柳氏放在地上。

    避免她狠摔、受傷。

    着急的擡頭看着周圍,眼前一亮,大聲的喊

    “石頭嬸兒石頭嬸兒快搭把手,搭把手。”

    石頭家的聞聲轉頭,也不顧不上倒水了。

    水桶一扔,快走幾步到跟前,邊扶人邊說:

    “咋回事兒啊這是文江家的,文江家的”

    叫也叫不醒,兩個人拖着柳氏往回走。

    石頭家的力氣不小,主要都是她在撐着。

    好不容易回到了東跨院,丁琬讓唐嬤嬤去找李郎中。

    在石頭媳婦的幫忙下,柳氏成功的躺在了炕上。

    丁琬累的呼哧帶喘,石頭媳婦見狀,笑呵呵的說:

    “你這丫頭體力一般啊。”

    丁琬揮揮手,扶着炕邊喘了幾下,道:

    “多謝石頭嬸子幫忙了。我我是有點弄不動我娘。”

    “情有可原,你是做大事兒的,這種力氣活兒,肯定做不來。”

    呃

    丁琬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石頭媳婦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柳氏,又說:

    “你娘這是咋地了你家出啥事兒了嗎”

    丁琬本來就煩,再加上她一個勁兒追問就更糟了。

    但凡有額外的選擇,她都不會喊她幫忙。

    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這好信的勁兒、摻和的盡頭,賊足

    丁琬沒理她,看着炕上燙着人,眉頭緊鎖。

    丁文海急匆匆回來,正好李郎中也被唐嬤嬤帶來了。

    丁琬把柳氏交給他們倆,帶着丁文海去了西屋。

    顯然,丁文海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丁琬也不跟他繞彎彎,壓低聲音說:

    “二叔,這事兒越早越好。一會兒你去縣裏找譚遷,他手裏有些人,沿着縣裏去外面的路找人方便。村裏這邊我來安排,你且放心,小瑋我一定找到。”

    丁文海經歷過一次兒子走丟,真心不想再經歷一次。

    “猛”地起身,咬牙切齒說道:

    “這次不管是誰,必須追查到底。”

    丁琬不住點頭,見丁文海就自己,忙喊着丁珏說:

    “你趕車跟咱二叔去縣裏。找完譚老闆就去縣衙找二舅跟咱爹,咱爹在縣衙報賬呢。”

    “知道了,姐。”

    徐致遠眼睜睜看着他們倆走,也沒張羅跟。

    丁琬斷下身子,直視徐致遠的眼睛,說:

    “你現在去作坊,找你現舅舅,告訴他這個事兒。然後去找姑姥姥,就說庫房那邊的人撤出來,跟現舅舅去找瑋舅舅。”

    “嗯。”徐致遠重重點頭。

    帶着丁琬安排的“重任”,轉身走了。

    丁琬回到正屋,李郎中剛好收手,看着丁琬回來,起身說:

    “別擔心,你娘沒事兒。就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月份不大,所以引發的昏厥。我開幾服藥”

    “月份不大”石頭媳婦抓住重點,驚呼着說,“咋,這是有小的了啊”

    丁琬驚訝的看着李郎中,見其點頭的動作,長舒口氣,道:

    “真的嗎我我娘他”

    “是。”李郎中點點頭,“入秋開始,你娘就去找我,開了些藥調理身體。喝了倆月我就給她停了,畢竟是藥三分毒。”

    看着丁琬理解的頷首,繼續又道:

    “幸虧停了。不然繼續喝,對孩子也不好。致遠他娘,你家出了啥事兒我看你挺着急的。”

    丁琬長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

    “小瑋不見了,正找着呢。”

    “啊咋沒見了呢”李郎中驚訝。

    石頭媳婦聽到這話,哇啦着說:

    “哎呀呀,咋又沒了呢。這孩子可真是不省心啊”

    巴拉巴拉說一堆,就聽她的了。

    李郎中怪煩的,看着丁琬,道:

    “先這樣,我回去開藥,先讓人給你娘熬了。孩子一會兒我張羅人去找。”

    知道丁琬忙,這會兒她母親身邊又離不開人,他必須得趕緊找。

    丁琬不住的點頭,連忙道謝。

    石頭媳婦見狀,也說:

    “那啥,我回去讓你石頭叔也跟着找。你放心,咱村的事兒,誰也不能靠後。”

    “謝謝石頭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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